见伊拉贡询问,葛力姆乔再次跪倒在地,又重新回复刚才那副冷峻得模样。
“大汗!曾经的那个葛力姆乔已经随着兄弟们走了,去到长生天身边了。现如今只有一个叫阿摩的人在赎罪!”
众人不知道葛力姆乔在抽什么疯,只听到葛力姆乔在回忆当年的那副场景。
“当年。。。阿勒特首领被暗箭重伤,大汗被乌日召大人以死相逼率领卫队突围而出。我们虽然面对数倍于己的贼人,但因为装备精良,精纯战阵,相比之下也打得个旗鼓相当。。。。正此时,套部贼人已经力不从心,却不知从何处又出现一批人马。他们很明显不是套部贼子可比,人数又占据绝对优势,几个照面我们就已经损失殆尽了。。。。最后当我醒来的时候,草原上已经再没有一个活着的弟兄了,我也身受重伤,我想下去陪他们,但却被哈斯龙打晕,送给了额列克第二子多尔济,给我戴上了这个铁面箍。。。。后来,我才知道,最后袭杀我们的人正是哈斯龙,就连。。。就连乌日召大人也是死在他得刀下,而大人的头颅却被他用来制作了权杖,我对不起他们啊!。。。”
听到真相,伊拉贡的指甲深深扣入肉中,鲜血沿着指间流淌而全然不知。实际上,早在葛力姆乔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伊拉贡就已经觉察到了,只是他需要确定,同时也是要为手中的小箭确定一个目标。
此刻的伊拉贡双眼火光,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哈斯龙!。。。哈斯龙?”终于,他暴怒了,起身说道“巴雅爾!。。。巴雅爾!你这个奴隶坯子死哪里去了。快!给我集合那兀鲁思大营,我要踏平鄂尔浑,杀了哈斯龙为我父报仇。”
伊拉贡未经布尔罕允许就私自调集军队,这本来就有僭越之嫌,但布尔罕理解伊拉贡此刻的心情,他也最多只是眉头一皱罢了。
伊拉贡忙着要集结那兀鲁思大营,远处却传来了嘚嘚的马蹄声,信使纵身下马拜倒在布尔罕脚下禀报道“启禀大汗!狼骑军统制郭威将军急报:郭威将军已经攻破土谢图汗部王庭鄂尔浑,哈斯龙丧心病狂企图屠杀部众,被部将斩杀,其余人等皆已归降。现带哈斯龙首级传檄战场,请大汗过目!”说完,将身后的包裹打开,确实哈斯龙的头颅。
“死了?。。。他怎么就能死呢?谁让他死的?我还没有亲手杀他,他就死了?你说。。。是谁杀了他得?”伊拉贡此刻已经变得癫狂,他甚至开始胡搅蛮缠,拉住信使问道。
信使被伊拉贡的模样吓住了,只是小心翼翼说道“哈。。。哈斯龙是被他手下部将杀死的。”
听到这话,伊拉贡才稍稍冷静下来。但很快他就又一次发神经。“对了!哈斯龙虽然死了,可是他得家人还在,阿苏特部还在,来人给我踏平阿苏特部!”
“够了!伊拉贡!”布尔罕意识到,如果再不阻止伊拉贡,恐怕会真的出什么乱子。然而布尔罕的喝止并没有让伊拉贡觉醒,反而将苗头直指布尔罕。
“你知道的对吗?你一直都知道!”伊拉贡看着布尔罕又看着葛力姆乔,既然布尔罕早就知道葛力姆乔还活着那他也一定早就知道哈斯龙就是凶手,对!一定是这样的。
“不!我不知道!”诚然布尔罕也是刚刚从葛力姆乔口中得知,曾经他也只是怀疑过哈斯龙但却没有直接证据,即使葛力姆乔主动联系到了内卫府,他也没能从葛力姆乔口中知道详情。这却是葛力姆乔害怕布尔罕知道真相而不顾一切的复仇最终将合赤惕部的百年大计葬送,所以故意隐瞒直到今日。
葛力姆乔怎么想法伊拉贡不知道,但他就是打定主意要埋怨布尔罕。“不!你就是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阻止我灭掉阿苏特部?难道你忘记了杀父之仇了吗?忘记我们的父辈是如何惨死的了吗?”伊拉贡瘫软在地上哭了起来,对阵布尔罕他是那么的无力。
布尔罕上前抓着伊拉贡的领口说道“伊拉贡!你给我听着!现在不是你意气用事的时候,你也已经过了那个任性的年龄了。你是我女儿的舅舅,你儿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巴图拔根的女婿。你还是那兀鲁思大营万众将士的主帅,更是我合赤惕部的贵族。
是!没错!我们确实不应该忘记仇恨!但是,就如今天你看到的一样。哈斯龙即使你不去杀他,他也会病死、老死、饿死、战死甚至是众叛亲离被部将杀死。结果是一样的,他的死没有人去怜悯,没有人为他哭泣,更没有人为他感到不值。
我记着我的仇恨,但是,我更记得我的使命。伊拉贡!放下你的仇恨吧,不要让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失去她本身的光泽!”
经过布尔罕的一通说教,伊拉贡只知道哭泣,但布尔罕知道他已经放下了,哈斯龙已经死了,这个仇恨也就没有了源头,没有了源头又何必要再做牵挂呢?
布尔罕起身下达命令道“传令下去!大军休整一日,明日赶赴鄂尔浑,骁骑营驻守曼达勒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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