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顾将军,敢问归期几何?”苏兮玖闭着眼睛在房间里摸索,正好接到顾墨琛的电话。
“快了,阿离宝拍戏累不累?”
“不累,就是穷得慌。某个人啊,宝贝长,宝贝短,宝贝缺钱又不管!”光顾着贫嘴,膝盖冷不丁磕到茶几腿,眼泪快飙出来了。
顾墨琛不知道她悲催的遭遇,捂着额头很无奈,“半个身家都交出来了,再交怕彩礼钱不够,苏爷爷不愿意放人。”
“哼!”苏兮玖看着膝盖上的青紫,也很无奈。也罢也罢,在哪里摔倒,就在哪里躺平,于是她躺在沙发上不肯动。
“阿墨,问你个问题哈?”
“嗯。”
“他们说,一个男人的一生中,至少会拥有两朵玫瑰,一朵是白的,一朵是红的。你的白玫瑰是谁?红玫瑰又是谁?”她仰头望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一字一句,带着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
如果男人娶了白玫瑰,时间长了,白的就成了桌上的米饭粒,而红的就成了心头的珠砂痣,但如果他要了红的那朵,日子久了,红的就变成了墙上的蚊子血,而白的,却是床前明月光。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
房间寂静无声,只有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
半晌,那边的人只是轻轻咳嗽一下,嗓音略带沙哑:“阿离宝,我不喜欢花。”
他不喜欢花,因为他的姑娘不是娇嫩的花。他不要白玫瑰,也不要红玫瑰,他只要守好他的姑娘足矣。
爱,不是寻找一个完美的人,而是学会用完美的眼光,欣赏那个并不完美的人。因为爱你,只要你一个肯定,我就足够勇敢。
“哦,我就随便问问,你也随便答复,不要那么严肃,搞得我不自在。”苏兮玖打了个哈哈,感觉丝毫不在意。
她是随意,可那边的人不满意了。
“阿离宝,我没有随意。毕竟像你这样败家的媳妇儿,养一个就为难,再来一个,爷实在负担不起。可懂?”
懂懂懂,白月光是你,朱砂痣是你,心之所向都是你。
“嘿嘿嘿!”鸡贼笑出声,在沙发上扑腾,像沙滩上搁浅的鱼儿。
“我这几天可是遭老罪了,免费体验盲人生活。你要赶得上,姑娘我大发慈悲,还可以给你按摩一下,免费!”
顾将军何许人也,怎么会对盲人按摩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那“盲人”,所以他答应下来:
“好。”
似是想到什么,顾墨琛嘴角掠起浅浅的弧度。这可震惊旁边的人,顾不上几天没洗的手,一巴掌拍在另一个人身上,“快看,世界奇观。”
没错,他们部队流传着一句话:世界三大奇观:母猪上树、河水倒流、阎王露笑。所谓阎王,自然是指顾将军。
“又不是没见过,爷坑人时笑得……贼好看……”
顾墨琛目光凉凉,比沙漠的晚风更甚,嘴角渐渐上扬。
阎王一笑,生死难料。
“哈!你看,今天的太阳真好!”
“是啊是啊,又大又圆!”
其他人抬头,夜凉如水,苍穹之上,繁星点点,弯弯的月亮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