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云雪就不同了,一想起这个上一世就与云乾勾搭的女人,今世还想继续加害于她,苏染夏的心中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黑衣人听到苏染夏的话,就放开了陈姨娘,转向一旁苍白着小脸的苏云雪。
苏云雪看见他手拿药瓶过来,仿佛是看见这个世上最可怕的鬼魅,脸色几乎白到发青,乌黑的眼睛里流露出乞求的目光,好不可怜的说道。
“哥哥,求求你放了云雪,云雪年纪尚且幼小,待云雪长大些定当结草相报。”
这番楚楚动人的模样,论谁看了都不忍心下狠手,可黑衣人却是不耻得笑出声来,沉声说道:“如此年幼,都能有这样歹毒的心思,想来你以后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我可不需要。”
苏云雪心里咬了咬牙,对这个不识抬举的男人一番咒骂,末了脸上却还楚楚的模样,弱声说道:“不是云雪,这一切都是姨娘想出的。”
陈姨娘正爬在原地,看黑衣人一步步向自己的女儿走去,心里也是一阵心痛。可现在一听苏云雪这么说,怒气立即就淹没了心痛,她厉声说道。
“云雪,当初的一切招数可都是你想出的,你不是还说巴不得苏染夏不得好生,生生世世都沦为畜道吗!”
苏云雪听到陈姨娘如此说着,恨不得将一口银牙咬碎,她不管指点了多少次,这陈姨娘还是屡不悔改,如此蠢顿。
如今她在府上已无任何翻身之地,还得仰着她的脸面过日子,她若是也失了清白身子,她们二人岂不都成了俎上鱼肉!
苏染夏看着二人窝中恶斗,心里一阵解气,亲手从黑衣人手中拿来药瓶,灌入了苏云雪的口中。
苏云雪极力挣扎,却还是有一大半的药物入了口中,那媚药虽如蜂蜜晨露般甘甜,可她却觉得那是比砒霜更为阴狠的药物。
连忙连手脚上的痛楚也不顾,躺在地上侧着脸干呕,可那药水都已然喝进肚子,她这番做法又有何用?
“你这个贱人!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苏云雪见实在是呕不出什么,便抬起头凶狠地瞪着苏染夏,双眸里含满了血丝,宛如地狱而来的怨灵。
苏染夏心里哼笑一声,她确实是不得好死,但却不是恶事做尽,而是因由眼前这个阴狠的女人!她若是今世不能除掉她,这一世的结果,怕是也与上一世相差无几。
那药效实在过于迅猛,只是须臾的功夫,苏云雪便觉得浑身燥热,满脸通红。
黑衣人见状踢了踢门口横躺的瘦和尚,说道:“起来吧,别装晕了。”
瘦和尚还是纹丝不动,直挺挺地躺在原地,黑衣人见状,脚上使力踢在瘦和尚肋骨的地方。
“啊!”瘦和尚大叫一声,原本紧闭的双眼睁大,双手摸着自己的肋骨,一脸惊吓得看着黑衣人。
黑衣人俯下身在瘦和尚耳边说道:“若不是你还有用处,我真想将你削骨吮血,你最好聪明些,别让我有满足心愿的机会。”
人的气息明明是温暖的,可瘦和尚却觉得扶着自己肩膀的手,如寒冰一般的彻骨,对方的话更是让他堕入冰封的湖底。
苏染夏不知晓他们在说些什么,只看见瘦和尚颤巍巍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苏云雪看那和尚过来,通红的双眼里挤出眼泪,对苏染夏乞怜说道:“姐姐,不要这样,你快些让他离开,妹妹知错了!”
闻言,苏染夏低下头看她,昏暗的烛光且照不出她神色,只听她不急不缓地说道:“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这句话,苏染夏便示意黑衣人将陈姨娘抬到一边,两人便关门走了出去。
背后紧闭的大门内,传来苏云雪的咒骂声,和衣服撕裂的声音。两人充耳不闻,气定神闲的踱步走出钟鸣寺。
此时,银灰的下玄月已是高挂头顶,苏染夏望了望周围空寂的景色,对黑衣人说到:“此事多亏了你,不然我怕是再也难以做人了。”
黑衣人一想起不久前,破房而入时看的景象,胸腔就挤满了怒火,但当看见苏染夏被月光映得模糊的面孔时,心里的怒火就被一头浇灭。
“你不必谢我,若我当时从在樟树下遇见你,便伴在你左右,你后来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他知道后来苏染夏会遇害,就算那后山的藏经阁藏着万千宝贝,他也不会挪一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