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狰狞的表情中,闪过一丝疑惑。
李达双眼微眯,同样感觉到了不正常。
鸨鸟是一种邪物,被鬼婴吞下肚皮,不说就此灭亡,至少也会损耗一两分邪气。
但是它没有。
甚至还挑衅的朝鬼婴扇了扇翅膀。
李达关注到了不同的点儿,
鸨鸟虽然到处乱飞,但他飞不出醉人居的范围。
他更不会闯入房间里,只是在大堂乱晃。
最重要的,它‘不死’!
这让李达想到了杜府的满门老少、白青虹的假鬼母。
同样是某种意义上的不死。
这是不是同一类别的‘东西’?
但假如这鸨鸟是整个妓馆的淫晦之气的具象化,那么前两者,又是什么东西的显现。
一声尖锐的婴儿尖叫声打断了李达的沉思。
不只是他听到,一部分客人也在抬头张望。
醉人馆上下挂了几十座大红灯笼,香烛里混有一点迷香,本是用来调节气氛的,但现在却有一半灯笼乱晃,烛火由黄变绿,火光越来越大。
不就是抓不到鸟,至于嘛。
不对!
李达猛的变了脸色,撞开挡路者,往楼上冲去。
原本派来护卫的几个打家,醉酒一般坐在楼梯口,头低着,就像是睡着的寻欢客。
良嫂所在的内屋,两个本该是接客的窑姐儿,一个按住手,一个用红绳勒住脖子,勒的良嫂两眼泛白。
“我儿子,还我孩儿命来!”其中一个窑姐儿尖叫道。
“咯、咯咯,你要你孩儿的命,谁还我儿子的命!”良嫂惨笑道。
鬼婴就站在二女中间,脸上满是畏惧和犹豫,想要插手,却又不敢,血色眼珠在两女身上乱转,急的嘴巴大张。
李达一脚狠狠揣在了窑姐儿脑门上,直接把她踢晕了过去。
剩下的一个窑姐儿张牙舞爪的扑过来,结果被李达反手一巴掌,直接打肿了脸,吓的掉头就跑。
“这算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么,”李达扶起良嫂,皱眉道。
良嫂深深喘了口气,脸上迅速冷静下来,道:“四楼货物间里有一条楼梯,我排的岗都是固定的,出卖我的绝不只这两个贱人。”
若不是脖子的红痕,李达差点以为被勒的快死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