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凤翎此刻正依偎在秦苍羽的身旁,听秦苍羽询问自己,这才轻声说道:“秦大哥,说实话至今我也是糊里糊涂,莫名其妙,当日用早饭时不见了你和柳大哥的踪影,我和云飞赶紧分头寻找,怎知到处也没找到,云飞就说你肯定是去往天门峡了,去找黑蛇使算账去了,我们就打算一起前去寻找于你,但是又不能扔下茯苓不管,因此便留下侍凤在燕家,谁知尚未出门,我们一个个都觉得头昏眼花,不一会儿就人事不省了,现在想来可能是有人暗地里做了手脚,用了迷烟之类,将我们全都迷倒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空屋里面,这都已经两日光景,除了有人送饭,既无人问话,也没他人露面,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被谁所抓,也不知道抓我们是为何故,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云飞他们,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就是方才,才有人来把我押着扔进这里了,我本来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在这里遇上秦大哥你了,我现在也是一肚子问号,秦大哥你当时是不是自己去往天门峡了?怎么也被抓在这里了?”
秦苍羽点了点头,把之前的经过讲述一遍,说道:“当我和柳大哥回到海顾村的时候,燕家已经烧为一片瓦砾,当时我都急死了,后来柳兄看到有人留书,说你们被抓到若忘川来了,我们当即赶来,结果被那谢芳蓉驱使寒蚺,将我和柳兄抓了,之后就被关在这里了。”
文凤翎听了秦苍羽讲了经过,嘴巴张了老大,好半天没有反应,好半天才说道:“原来怀齐村这一切都是那个姜震海暗中捣鬼的,此人的心机之深,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我们竟然都丝毫没有发觉,想想真是后怕,不过更可怕的是这事竟然后面还有什么人藏在暗中,恐怕比之姜震海,更是阴沉歹毒。”想想之前的种种经历,文凤翎真是有些不寒而栗。
秦苍羽点点头,说道:“虽然我之前怀疑过他,只是因为姜怀商是他亲女,便让我认为他是清白的了,看来真是人心隔肚皮,让人难以捉摸,只可惜那姜怀商还是在此葬身蛇腹了。”
文凤翎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急道:“如此说来,那血凤石和识君剑都落到这谢芳蓉的手里了,秦大哥,也就是说恐怕已经落到那海蛇王手里了,这可如何是好?”
秦苍羽见文凤翎焦急,说道:“凤翎莫要惊慌,那血凤石连姜震海都不知道如何使用,那谢芳蓉就更不知道了,而且想必剑和石尚在这大船之中,如果真如那猪王说那寒蚺不会出来了,那这个白蛇使谢芳蓉就没了依仗,只要小心她的迷药,应该不难对付。我们就能一起救出云飞等人,还能夺回识君剑和血凤石,而后逼着谢芳蓉开船送我们过了若忘川,直抵上京。”
文凤翎此刻心急如焚,说道:“如今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事不宜迟,秦大哥,我们现在就去吧。”
秦苍羽点了点头,两人等了这半天,见那寒蚺果真没有回来,看来的确如李三欲所言,当即站起身来,来到李三欲近前,见那猪王正睡得香,秦苍羽不便打扰,冲李三欲拜了一拜,一是感谢,一是告辞,这才站起身来。
文凤翎在耳边轻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叫醒猪王啊,此人虽然貌丑好吃,但是感觉心肠不坏,而且他武功又高,如果有他的帮忙,定然事半功倍。”
秦苍羽摇了摇头说道:“这猪王虽然此刻看来对我们并无恶意,但是他和那闹海蛇王毕竟都位列十二元辰之一,是敌是友还很难说,况且那谢芳蓉一个女子,不过仰仗的是毒药和寒蚺,此刻寒蚺不出,我们小心一些,只要不中毒,想必谢芳蓉不难对付,前辈方才斗寒蚺损耗气力过大,我们也不便惊扰于他。”
秦苍羽之前跟翠蛇使和黑蛇使胡大力都有交手,心中想到谢芳蓉和他们都是闹海蛇王的三蛇使,武功应当相仿,而且又是女流,只需小心不要中毒,应该问题不大,而且自己也隐隐约约觉得似乎自己对各种毒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因而心中也是极有底气。
两人计较已定,见李三欲睡得正香,便蹑手蹑脚,轻轻来到船舱的暗门之处,秦苍羽用手摸索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了木门,拉着文凤翎,二人悄悄的出了船舱,又将木门轻轻推上。
此刻天色正是夜半,秦苍羽抬头望望,只能隐隐约约能看到洞顶的峡口,二人趁着夜色正浓,不再耽搁,沿着大船来到船头,见有一副绳梯挂在船帮之上,二人沿着绳梯爬上了甲板,周围静悄悄的,那大船的船楼依旧黑漆漆的,没有一丝灯火,秦苍羽在前,文凤翎在后,两人都蹑足潜踪,来到船楼的大门之前。
就见这大门并没有人把守,秦苍羽用手轻轻一推木门,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秦苍羽有些纳闷,不禁扭头向文凤翎说道:”奇怪啊,为何这大船上好像一个人都没有了似的,就算是夜深,也应该有站岗放哨之人,而这大门既不上锁,又没有人看守,就好像人都消失了一般啊?“
文凤翎不以为然地说道:“这若忘川如今被海水所围,除了他们自己,哪里还会有人来呢?又何必麻烦的上锁或者派人看守啊,那不是多此一举吗?”
秦苍羽却心中不敢大意,但是又找不出文凤翎说的哪里有问题,但是眼下似乎也只能进入这船楼之中一看究竟了,两人均是提高警惕,压低身形,相继进了大门。
两人进了大门,发现里面漆黑一片,四周寂静无声,秦苍羽先是轻轻推开左手边的一间屋子的木门,发现也同样没有上锁,秦苍羽将头探进屋中,凝神观看,发现屋里空空如也,不过是一间空屋,两人一看并没有任何,便继续沿着走廊向前,秦苍羽边走边对文凤翎说道:“当真奇怪,记得方才他们将我带到船舱之时,我似乎记得这里是个门房,是有人看守的,为何人都不见了呢?“
文凤翎此刻也觉得有些蹊跷,不禁问道:”那秦大哥,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呢?这船楼上下两层,好多间房屋,难道要一个个寻找不成?“
秦苍羽想了一想,说道:”不瞒凤翎你说,其实方才我就觉得奇怪了,你想我们和饕餮猪王李三欲一起,在船舱里和那寒蚺相斗之时,动静极大,而后我们又吃了半天,但是这么长时间了,并没有任何人前来查看,似乎一下子都没有了人似的,按理说就算他们把我们喂了寒蚺,难道也不来看看结果吗?眼下看情形也只能一间间屋子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云飞他们,另外除了血凤石和识君剑外,我身上还有本跆道的拳谱也被谢芳蓉他们收走了,这是先齐遗物,必定要找回来才行。“
文凤翎说到:“秦大哥,你说的那个拳谱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是先齐遗物?”
秦苍羽简要的给文凤翎讲了一遍,也不禁有些焦急,说道:“那上面说了血凤石的秘密,现在看来,这谢芳蓉恐怕也知道了这个秘密了,如今无论识君剑还是妖刀村正都落在她手中了,此刻船舱空无一人,难道她们连夜就启程,前往凤梧城,去寻找千翼凤了。”
文凤翎听秦苍羽如此一讲,顿时也心急如焚,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要尽快找到他们,如果被她们得到千翼凤,那渤海恐怕就真的完了。”
秦苍羽点头称是,两人正往前走,突然文凤翎脚下一绊,险些跌倒,秦苍羽用手一扶文凤翎,就听文凤翎突然惊道:“秦大哥,地上是个人。“
秦苍羽一听,赶紧低头查看,这才看到,在这漆黑的走廊里,竟然有两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秦苍羽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两个人浑身是血,一个脖子上被划了个大口子,一个是肚子上被捅了个洞,伤口的血都已经凝固了,看来已经死了不短时间了。
秦苍羽看了看这两个人的脸面,说道:“定然是有变故发生,这两个人就是方才架着我关到船舱的那两个人,他们都是谢芳蓉的手下,并且都是身有武功之人,为何此刻惨死在这里呢?”
文凤翎初见死人,吓了一跳,但是见是死的是谢芳蓉的手下,更是奇怪,说道:“如今黄泉洞被淹,寻常人等根本进不来,我们被关在船舱,云飞他们被谢芳蓉抓住,那到底是谁杀了他们?难道是李三欲吗?”
秦苍羽摇了摇头说道:“这伤口应该是利剑所刺,而饕餮猪王手里拿的是一把菜刀,而且我并没觉得他和谢芳蓉有什么过节,他来此应该只是为了虹洞蛙而来,而且方才他都和我们在一起,并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此杀人,定然不是他。现在不管是谁,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云飞他们,莫要让他们有了闪失。”虽然秦苍羽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清楚,这两人已死多时,如果凶手要对姜云飞几人不利,恐怕这几个人难有幸免,只是心中闪念来人最好是谢芳蓉的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他们几人可以无恙。
想到这里,秦苍羽更是全神贯注,拉着文凤翎,蹑足潜踪,慢慢上了船楼的二楼,两人见二楼只有四个房间,查看了三个都是空无一人,两人来到第四间门前,秦苍羽也以为是间空屋,轻轻推门,刚走进屋里,突然就觉得身后一股劲凤直奔自己后脑而来。
秦苍羽本就加了小心,当即身形一转,右手反手一扣,一把抓住偷袭之人的手腕,左手握拳冲着那人就打,同时听见文凤翎惊呼一声:”秦大哥,慢!先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