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师用这个鼓励你?”吴端指了指放在膝上的奖杯。
“是。”顾寒开点点头,“蒋老师说,等下一年我再考奥数,拿到好成绩了,再用真奖杯把它替换了。
蒋老师说在他心里,我……我是第一名的苗子。”
最后一句虽然是转述别人的夸赞,并非自夸,顾寒开还是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吴端又问道:“拿到奖杯时的情况,你还记得吗?”
“嗯。”顾寒开点了下头,“王阿姨给我的,就是……体育老师的老婆,她一直在蒋老师那儿帮忙,她……”
吴端道了一声“知道”,示意顾寒开不必从头介绍王梦。
他又指了一下奖杯上的刮痕,问道:“你拿到奖杯的时候,这儿就坏了吗?”
“嗯,”顾寒开抬手,隔着证物袋,摩挲了一下奖杯破损的地方,“王阿姨一直这样,毛毛躁躁的,肯定是她弄得吧,她把奖杯给我的时候,底座缝儿里还有些脏……”
“脏?”
“说不上来,感觉好像她把奖杯放饭桌上了,弄上的……也不知道是菜汤还是什么的……”
说到这些,顾寒开并未流露出任何不满,他只是低声陈述着事实。
缺少关爱成长经历,让他过早学会了隐忍。
吴端去观察奖杯底座和杯体连接处的缝,那里确实容易藏污纳垢。
“我用牙刷刷干净了。”顾寒开道。
好吧。
吴端放弃了用肉眼观察,继续问道:“王梦——就是王阿姨——她给你奖杯的时候,是怎么跟你说的?”
“就说蒋老师托她把奖杯给我,没别的了……她好像有点忙,我就没多问。”
又询问了几句,顾寒开再也说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两人只好拿着奖杯离开。
回程路上,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吴端一直在观察着奖杯。
闫思弦捏住他的手腕,将他捧着奖杯的手向下按了按:“别费眼睛了,你当自个儿显微镜呢?”
吴端叹了口气,“悬啊,就算这东西是凶器,想把它跟凶手联系起来,也费劲。
就算咱们已经证明奖杯是武安定制的,也说明不了什么,她跟蒋老师本来就有不正当关系,帮个忙很正常。”
吴端闭着眼,有些凶狠地捏着自己的鼻梁,“还有哪条路可以试试的?……还有吗……”
不多时,他猛然睁开了眼睛,“电击!如果那是电击痕迹,就得有电击设备!”
“别激动,一步一步来,先等貂儿那边的消息吧,还没确定是电击呢。”闫思弦道。
吴端去翻看手机,虽然他手机的提示音音量不小,不大可能错过消息,却还是想看看貂芳有没有发来检测结果。
果然没有。
就在他失望地将手机往兜里揣的时候,消息来了。
“哈哈哈……是貂儿……哈哈哈……是电击!电击!”吴端拿着手机,几乎手舞足蹈。
闫思弦斜睨了他一眼,“你不光是嘴开过光,我看……哪儿哪儿都开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