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脸色稍缓,谁知闫思弦又道:“让我想想,想想啊,那张卡开完就没用过,密码我有点拿不准。”
一想到卡里上万块钱,山羊胡压下怒火,只在心中骂了句娘:奶奶的,小兔崽子的压岁钱比我四个月薪水加起来还高!
从禁闭室到教学楼,闫思弦一路都在琢磨密码,到了亚圣书院二班门口——那是闫思弦的班级——他终于道:“想起来了,我还写到您手机上?”
山羊胡教官将手机递给他。
闫思弦接过手机,透过窗户向教室看了一眼。
教室里的同学好奇地看向他。
什么情况?教官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新来的了?
学校里严禁使用通讯设备,教官不拳打脚踢他们就烧高香了,哪儿还敢奢望用一用教官的手机。这人什么来头?
磨磨蹭蹭写了删,删了又写,约莫三分钟后,闫思弦终于敲定了六位数,将手机还给山羊胡。
“你有谱没谱?”山羊胡问道。
“有有有,这回……应该没问题了。”
“应该?……”
教室里,老师看到门外的两人,走了出来,冲山羊胡教官道:“新来的学生?”
山羊胡收起手机,“嗯,交给你了。”
仿佛交出去一件物品。
教室不大,被四十八个学生填得满满当当,闫思弦是第四十九个。
这数字还不错。闫思弦想道。
他被安排坐在最后一排的空位。
背诵《论语》。
因为来了新同学,老师再次强调下课前抽查,学生们噤若寒蝉,显然抽查不合格是有惩罚的。
闫思弦老老实实背书——是真背,他可不想受罪——胳膊肘却被同桌碰了碰。
同桌是个戴眼镜的小男生,其貌不扬,看样子不过十一二岁。
闫思弦盯着书,目不斜视道:“干嘛?”
小眼镜也盯着书,学校的要求极其变态,学生之间不准交流说话。一旦交谈被发现,就是关禁闭。
“哎,你认识教官?”
“远房亲戚。”闫思弦含糊道。
小眼镜唏嘘,“那还把你送这儿来?你们家人真够狠的。”
“没办法,把我爸卡刷爆了,只能来这儿躲几天,等我爸气消了,就回家。”
好像什么时候回家闫思弦说了算似的。
小眼镜的眼睛一亮,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道:“那那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闫思弦心中一喜,鱼上钩了!
在变态的规矩下,他一个新来的贸然去跟人打听消息,别人必然避之不及,他只好放出鱼饵,等鱼上钩。
这鱼饵,早在七天前就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