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整了!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爱你,小可爱。
这张纸条上的每个字,每个标点符号,都让吴端如芒在背不寒而栗。
那句原本温情的“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背后所隐藏的意思,让吴端的腿肚子想要抽筋,他伸手扶住了闫思弦的胳膊。
“好想看看你被毁掉的瞬间。”
这张卡片让收到礼物的人以为不过是恶作剧,甚至是来自亲密爱人的恶作剧,他们根本不会联想到这礼物背后的险恶用心,被喷了满脸满身的莫琳血,或许还会欣然享受。
他们会错过最佳的阻断病毒的时间。
吴端和闫思弦沉默了很久,闫思弦率先走出了简易工作间。
“我要洗澡。”他语气中满是嫌恶。对人心,他恶心透了。
“我也要。”
吴端的伤口愈合情况不错,已经可以洗澡了。闫思弦示意吴端先去,自己却并不立即上楼,而是着手拆解和收拾简易工作间。
吴端帮忙,闫思弦道:“我一个人就行,你把防护服给我,先去洗吧,你洗得慢。”
“那你小心点,千万小心啊。”
一小时后,吴端一边擦头发一边下楼,闫思弦已经在沙发上呈帝都摊状了,毛巾随意搭在头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看到他的表情,吴端心一下揪了起来。
“出事了?!你防护服坏了?!”吴端快步走到闫思弦面前问道,看他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拉着闫思弦去做病毒阻断治疗。
“啊?”闫思弦莫名其妙。
“干嘛一脸丧夫相?我以为你被感染了。”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闫思弦坐直了,“就是觉得……底线再次被刷新,开始怀疑这世界究竟值得不得努力。”
“别介啊,惜命的闫公子,就算为了你的直升机、大游艇、大别墅,你也得继续努力。”
吴端不想看闫思弦继续丧下去,转移话题道:“我刚洗澡的时候一直在想这个事儿,我有三个问题。”
闫思弦做了个请的手势。
“第一,快递是来送饭的酒店经理顺便帮你收的?”
“是他。”闫思弦点头,今天除了他家里没来过别人。
“我去!你不怕他误拆了你的快递,成为受害者?”
“当然怕,所以我什么都没告诉他。”
“啊?”
吴端显然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因果关系。
“首先,我能把家里电子锁密码告诉一个人,说明我信得过他的人品;
第二,我家有监控,就算他人品不太行,在有监控的情况下,我还是相信他为了保住工作会调动自控力;
第三,我没告诉他,因为人有好奇心,你越是强调不能动某个东西,有危险,他就越是想关注这样东西,一个普普通通不知道是什么的快递,对一个人品还不错的酒店行业服务者,没那么大诱惑力,毕竟,不窥探客人隐私是他们要刻进骨髓的素养。
当然,说了这么多,还有最后一点,无论快递员,还是可能代收快递的物业、我身边的工作人员,万一真的很不幸被感染,我一定第一时间为他们提供最好的阻断治疗。”
“好吧,我的第二个问题,”吴端道:“东西已经试过了,血溅当场,是挺瘆人的,但问题是,这真的是莫琳血吗?”
“这个好说,”闫思弦道:“我刚刚采集了一些样本,稍后制药公司的人会来取走样本,他们今天就能出检测结果。”
“那我的第三个问题,我想了解报案人的情况,你接了这个案子,那就意味着,在墨城已经有人被这种卑劣的手段坑害,我……我想跟这个人聊聊。”
提出这个要求是,吴端是恐惧的。
他见过各种各样穷凶恶极的人,也见过痛失亲属的悲痛。
可绝望,一个个体对未来深深的绝望,吴端不敢想象。他觉得有一只手在揉搓他的心脏,受害者遭受了怎样的打击,以后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