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愉无语了一瞬:“您也该回去睡觉了。”
她那公寓就两室一厅,她和萧润丽一人一间房,傅临渊想上去,他睡哪儿?
她总不能当着萧润丽的面儿再和他睡一间房吧。
“是么。”傅临渊微微低下头,“是,我该回去了。”
他声音很轻,很低,似乎带着一种失落:“那是你家,你们能收留我吃一顿饭,就已经很难得了。”
沈愉:“?”
不是,这怎么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傅家就不回去了,我回水月湾算了。”他转身,“水月湾没人,也挺清净的。”
沈愉脑海中霎时间浮现出宽敞的别墅里,空空荡荡的,他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灯也不开。
外边万家灯火,他黑灯瞎火。
大年初一,起来也没顿饭吃。别说饺子了,面他都懒得给自己弄一碗。
家财万贯的人,一个年却过得稀碎。
沈愉清了清嗓子,拽住了他的胳膊。
傅临渊唇角扬了起来。
“你……”沈愉顿了一瞬,“你住我的房间,你嫌小吗?”
“不嫌。”
沈愉带着他回去了。
厨房的灯已经关闭,客厅的灯还留着,萧润丽已经回了卧室。
动了手术后,再怎么保养,萧润丽的体力还是大不如前。她忙活了一整天,已经回卧室休息了。
沈愉将自己卧室里的床上用品撤掉,换了一套新的给傅临渊。
黄色的,上边还绣着白色的小雏菊,非常少女的床上用品。
沈愉一时间有些尴尬:“我只有这种颜色的,还有另外一套粉色,你不会介意吧?”
“没关系。”傅临渊今天出奇得好说话,已经开始抬手解衬衫的扣子,“你能收留我,我已经非常感动了。”
沈愉:“……”
怎么看您好像都是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来,不像感动呢。
沈愉回了萧润丽的卧室。
这间是主卧,比她那间大一点。
萧润丽睁开眼:“小愉?”
“妈,我老板今天晚上留在这里了,我让他睡在了我那屋。”沈愉说,“我今晚和您睡。”
“嗯,好。”萧润丽点头,闭上眼,“那正好,我明天早上给你们包饺子,小傅爱吃什么馅儿?”
沈愉想了想,她还真不知道这个。
“没事,您包就行了,他不挑。”
萧润丽笑了。
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沈愉却没有什么睡意。
和他都同床共枕那么多次了,可是这次一墙之隔,沈愉却有种奇异的感觉。
可能因为,这是她的家。
不是水月湾,她不是寄人篱下。
她将他带回了她的家里。留他吃饭,留他休息,他正睡在自己那张熟悉无比的床上。
就好像有一个新的屏障,为他打开了。
他侵入了她生活中更深的一个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