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笙没应声,看着她只是笑,随后他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单膝跪了下去。
这是干嘛?干嘛?干嘛?
童言瞬间被震的一脸懵逼,待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眼前这情景曾在电视上看见过无数回,真当发生在现实中,还真的是自带一种无法言语的惊悚。脑子里已经乱成一片,腿抖,脚软,只剩思维中一个狂躁的女生在狂吼:“你还傻站着干嘛,赶紧把他拽起来啊!”
然而这种狂吼并没有起到什么乱用,因为童言已经完全被吓得丧失了最基本的反应能力。直到凌泽笙从身后变出一个小盒子,在她面前展开。
“愿意嫁给我么?”
他的声音很轻,似乎有点底气不足,却又带着蛊惑,缓缓散进海风里,兜着童言转了两圈,直接钻进了她的心里。
怎么可能说不愿意!
童言内心中大喊,可是现实中,她却只是站在原地,手心已然出了一层冷汗,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让她根本无暇细想。
若是仔细算起来,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不过才两个月的时间,怎么会。。。。。。就直接奔到求婚这个单元了?
有很多很多话想问,也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在比较大的刺激之前,所有的言语都被卡在了喉咙,然后化成了眼泪,夺眶而出。
哽咽着点头。
这似乎是童言目前唯一能做的动作。然后她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到凌泽笙面前,示意他给自己套上戒指。
银色的戒指在暗光下闪闪发亮,中间一颗钻,折射着亮光,倒是比白天看起来还要闪。
童言低头看自己的左右,右手终于伸出去牵住凌泽笙的手,然后一头扎进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一句话不说,却已是最直接的告白。
凌泽笙低头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埋在他胸膛的脑海还有些微颤,似乎在哭。
无声之间,他抬手揉上她的头顶,无比宠溺的轻拍两下,低微一声叹息,悄无声息的散进风里。
。。。。。。
16年前,童言初见凌泽笙。
小小的女孩乖巧而怯懦,少年性格温润,却是带着一股清冷疏离。
是从一只飞走的萤火虫开始,将两个小孩之间浅淡的情谊维系,乃至后来分离,亦是能够找寻到最初的那份纯粹。
从不曾想过,幼年时的玩伴,在经历了漫长的时光蹉跎,最后还能遇到。任是其中多年,各自生活在各自的圈子,从来不曾遇见,甚至或许已经做好各安天命的准备。可是总是有意外,于是再碰到。。。。。。之后便顺理成章。
时间真好,月老也好,最好是你,还在这里。
鼻息间有些酸涩,童言忍不住抽鼻子,停了好一会才抬头看向眼前的人,似有些可怜巴巴的问他:“为什么要在今天说这些?”
凌泽笙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还很认真的想了一分钟,才答。
“原本没想这么快的。”他的语气很严肃,“但最近出了很多事情,也想过等这些事情都解决再提。因为现在。。。。。。”他没找到合适的词,索性跳过,“你从小想的就比较多。那时候言靖东欺负你,虽然你不说,但还是会有小情绪。他不带着你玩,你不会求他,但还是会忍不住去看他。
就像现在你面对眼前这些事。也许你明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信息对你没有利,你依然会想去看,随后就得到一些让你不开心的结论。可是你也不说,憋着,等着自己消化。
或许你以为自己伪装的极好,但事实上我还是能感觉到你的不对劲。当然不止我,夏柒,还有程远,都能感觉到。”
“等等。”听到一半童言就觉出不对,怎么好好的求婚说的话变成了她的批判会了。搞得好像她没忍住去看了他的微博,还是她的错?
不过好像,从某种不靠谱的角度考虑,这也确实是她的错。
“不是。咱俩就一定得在这种原本应该温馨浪漫的时候说这些让我难受的事么?”童言有点生气了,往后退一步,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无奈他双手箍太紧,她根本动弹不了,使劲扑腾了几下,又乖乖趴回了他怀里。
“不是一定要跟你说这个。”凌泽笙忍笑,语气满是宠溺,“而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完全不用去在意别人说什么,你需要关心的只是我就好。因为我才是那个跟你过一辈子的人。”
我才是那个跟你过一辈子的人。
平淡的语气,童言却被搅得一阵鼻酸,眼泪也开始打转。
“可是,那些人都是喜欢你的。”她努力稳下语气说,“我也想要得到他们的祝福。”
虽然知道这世上没有尽美之事,但依然希望可以得到更多人的认可,那样我可以理直气壮站在你身边,而不是会去想,会不会给你造成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