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店里平时也是你在卖货?”男人问。
叶慧说:“不一定,我家里谁在家就谁卖。请问你想买点什么?”
男人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我是来找人的,王彩娥是在你这里卖货吧?你把她给我叫出来。”
叶慧说:“你是谁啊?”
“老子是她男人!她有种当面出来跟我谈,到处躲着算什么英雄,她想离婚就离婚?我呸!想得美!”说完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
叶慧才把地拖干净,看见那口痰恶心得差点想吐了:“这位同志,你有话好好说,别随地吐痰好吗?我才刚拖了地。”
对方眼珠子一鼓:“那条法律规定我不能吐痰了?你家的法律?把人给我交出来!”
叶慧不高兴了:“这是我家,我家就不允许随地吐痰,这是一个人的基本素质。王彩娥是在我家店里工作,但是她今天不在,她有人身自由,我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凭什么要我交人?”
对方拉了一条板凳往店门中间一横,堵了半个大门:“不交人是吧,那我就在这里等着,等到她出来为止。”
叶慧咬了咬牙,无视对方,转身去厨房做饭了,街坊邻居们有好奇的,探头朝这边看过来,这个男人看见有人过来看热闹,便说:“王彩娥这个破鞋,自己在外面偷人养汉,连班也不上,家也不要了,还要跟我离婚,打算抛夫弃子。你们大家来给我评评理,这世上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邻居们都是认识王彩娥的,听见这话,不由得大惊失色,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了。
叶慧正在淘米,本来不想掺和他们两口子的事,却发现这个无耻的男人恶人先告状,直接诋毁王彩娥的名声,这让王彩娥以后怎么做人啊。叶慧放下盆,走出来:“你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我怎么听说是你喝醉了酒总打人,打得她怕了,才要跟你离婚的呢。”
男人抖着腿,斜眼看着叶慧:“我又不是个神经病,她要是守妇道顾家,好端端的我打她干什么?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一个女人,几个月都不着家,自己的孩子都不闻不问,我小女儿才三岁,天天问我妈妈去哪儿了,我翻遍了南星,找了两三个月才找到人在哪儿,她还躲着不肯见我。你们见过这么狠毒的女人吗?”
叶慧看着周围邻居们的表情,终于明白了王彩娥说的,当初就是被这个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过去了,这人一张嘴确实尖利,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王彩娥一直觉得离婚丢人,从来就没跟别人说过她的身世,所以街坊邻居都不知道她的遭遇。这种事最容易先入为主了,所以王彩娥的名声怕是要受一段时间非议了。
叶慧正想说什么,这时有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蒋四强你血口喷人!谁在外面偷人养汉谁遭天打雷劈!谁狠毒得过你?你这个神经病,每次二两猫尿下肚就变成了鬼,无缘无故就打人,我跟着你的时候身上什么时候有过一块好皮肉?你看看,我头上的疤、额上的疤、耳朵后面的疤,还有我身上的疤,全都是你弄出来!你就差没打死我了,你给我活路了吗?我怕了你,躲着你还不行吗?求求你放过我吧!”
来的人正是王彩娥,她刚从同事那儿得知消息,她男人知道她落脚的地方了,要上门去闹事,所以她赶紧过来了,没想到赶过来就听见这个男人在胡说八道编派她的不是,简直愤恨难当,恨不得想撕了这个男人。
蒋四强一看王彩娥来了,就伸手去拽她:“你这个死女人,你躲,你躲到天上去我都要把你揪出来,你还想躲到哪里去。”
王彩娥吓得尖叫发抖,她对蒋四强的恐惧是下意识的。叶慧赶紧去劝架:“你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要你多管闲事!”蒋四强抬起手就朝叶慧甩过来,叶慧躲闪不及,被扫到了眼角,这个男人的手特别黑,手劲非常大,痛得她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止都止不住,王彩娥看见叶慧挨了打,也不敢躲了,赶紧扑过来护住叶慧:“蒋四强,你这个狗杂种,你打别人干什么,你打死我算了,我反正活人是不会到你家去的,你抬我尸体去吧!”
蒋四强便一手揪住王彩娥的头发,先甩了两耳光子,打得她眼冒金星鼻血直流,周围的人都看不下去了,都过来劝架,蒋四强凶神恶煞地瞪着众人:“老子打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天皇老子也管不了!谁来管,别怪我不客气!”他这声怒喝吓住了所有的人。
王彩娥发了疯一般去挠蒋四强,抬脚去踢他,要跟他拼命,奈何力量相差悬殊,还击的少,挨打的多。叶慧的眼睛终于不再流泪了,她看见对方在对王彩娥施暴,周围没人敢帮忙。便找了笤帚过来抽蒋四强,被对方反手抓住笤帚,用力一甩,叶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怒骂她:“叫你多管闲事!”
魏楠正好来给叶慧送东西,看见门口聚集了一大群人,赶紧跳下车冲进来,怒喝一声:“在干什么!”抬手就掐住了蒋四强的脖子,掐得对方一下子气息不畅,抓住王彩娥的手瞬间便松开了,魏楠抬腿就给了他肚子一膝盖,然后将人用力后空翻,“啪”一声用力摔翻在地,落在了他自己吐的痰上,反手将他的手剪了起来,掏出手铐给铐上了:“警察,给我老实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