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拿着东西,转身朝门口走。
看到她走,梁琦跟梁老夫人都变了脸色。
“你给我站住!”梁老夫人松开张贞的手,快步走上前问道:“你什么意思?!”
殷怀顺停下脚转过身,看着她笑道:“您好歹也是文化分子,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懂?”
“你身上也流着梁家的血!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梁家出事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倒也没有好处,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妈跟我舅舅舅妈去世,您跟我外公都伤心的不行,既然这样,活着的时候一家子不能团聚,那就一起在地下团聚吧。”
殷怀顺拨了拨额角的碎发,笑道:“不是有句话说的挺好吗,一家子最重要的就是要整整齐齐。”
梁老夫人气的满脸通红,她扬起手骂道:“你这个不肖子孙……”
殷怀顺一把抓住她挥下来的手,似笑非笑的说:“您要是怕疼,到时候我倒是可以托我爸的朋友,跟那些人说说,让他们下手的时候,别跟当年杀我舅舅舅妈一样的残忍,把眼珠内脏都挖了,才给致命一击,在头盖骨上凿个洞把人弄死了。”
“怀顺!”
梁琦几乎是嘶吼出声,身体也仿佛在一瞬间就苍老了下来。
他扶着沙发扶手,浑身颤抖的哭道:“你非要戳着外公外婆的心说话才能行吗?”
梁琦慢慢闭上眼,发出压抑的呜咽痛哭声。
儿子媳妇惨死,他跟梁老夫人连尸体都不敢认领,只通过警方提供的一张死亡现场的照片,才确认下来,被剥皮挖眼挖内脏的两人,正是自己的儿子和儿媳。
儿子儿媳死后的那两年,梁老夫人几乎每天都会在噩梦中撕心裂肺的哭醒,夫妻二人甚至不能在家里看到相册之类的东西。
每次看到这种东西,就会忍不住想到儿子儿媳的惨状。
敛去笑容,殷怀顺看着梁琦平静的说:“失去至亲的人的痛是什么滋味,你们比我清楚。”
“我爸这些年犯了多少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被人冤枉陷害,身为女儿,我要竭尽全力帮他把冤屈洗刷掉。”殷怀顺松开梁老夫人的手,继续道:“至于他以前犯的事会不会被判死刑,那都不管我的事情。”
她后退了一步,看着梁老夫人说道:“您不想提供证据帮助我爸,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很清楚,所以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了——”
殷怀顺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梁青寒,目光阴狠犀利,“我爸如果因为冤枉被枪毙,我也不保证自己失去理智的时候,做出来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你……你……”梁老夫人气的声音颤抖,身子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奶奶!”
张贞快步走上前,梁青寒也急忙走过去,扶住梁老夫人和张贞。
梁老夫人瞪大了眼瞪着殷怀顺,声音颤抖的说:“好……好,我就等着你的‘伤天害理’,我看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越过我的身体,杀了这大家子人不成!”
殷怀顺微微抬起下巴,冷声笑了笑:“既然您这么强硬,到时候我不实现承诺倒真的对不起你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
走出梁家大门,迎面就吹来了一股冷风。
殷怀顺站在原地打了个冷战,她紧攥着手中的围巾和帽子,望着空旷的夜空,鼻头一阵泛酸,眼底渐渐氤氲出了水光。
她用力深呼吸了口气,将帽子和围巾都戴上,双手揣在口袋里,朝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
夜晚十一点多的春通,依旧还是热闹的。
殷怀顺走出小区,停靠在路边的一辆私家车,就立刻追了上去。
车子在殷怀顺的面前停下,堵住了她的去路。
殷怀顺停下脚,看着驾驶座上走下来的男人,转身朝另外一个路口走去。
陆伯瑞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低声说道:“能跟我谈谈吗?”
殷怀顺甩开他的手,淡声道:“我跟陆先生没什么好谈的。”
陆伯瑞伸手攥住她的手,沉稳的声音里难掩焦急:“给我五分钟,听我解释解释可以吗?”
闻言,殷怀顺停下脚,抬头看着他冷笑道:“五分钟?陆先生一路从首都追过来,看来是已经想好用什么理由哄好我了?可我现在不光看到你这个人就恶心,连听到你的声音都想呕吐怎么办?”
她转身面对着他,说道:“可是你又想跟我解释什么呢?解释你现在其实是爱我的,只是一开始的目的不纯而已?还是我这个黑帮人员的女儿,可以替你的前女友挡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