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高明脸色凝重:“那你当时是怎么逃脱的?”
闻言,殷怀顺不在然的轻咳了一声,眼神飘忽:“被一个路过的朋友救了。”
殷震忽然抬头看了过来,眼神中带着探究。
殷怀顺别过头,对高明说:“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这次的人,跟第一次我在住处被人袭击的那次不是同一拨人。”
高明诧异道:“不应该啊,你爸爸最近也没得罪谁。”
殷怀顺不冷不淡的哼笑了一声,抱着胸转身朝门口走:“那我就不知道了。”
“怀顺。”
“我先回家了,高叔,你们吃饭吧。”
“你等等!”
殷怀顺没再回头,甩上门离开。
只是,她还没走到楼下,高明就追了上来。
高明无奈道:“你这丫头,怎么年龄越大脾气越倔了。”
殷怀顺说:“事都说完了,不走留在那碍他的眼吗?”
高明叹了口气,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殷怀顺怔了一下,问:“不知道,什么日子?”
高明送开手挠了挠头,“我说你爸这两天情绪怎么这么不对劲,下午我才知道,今天是你妈的忌日,他心里又难受了。”
听到高明的话,殷怀顺也愣住了。
二十多年过去了,殷怀顺对那个去世的母亲的记忆早已淡薄,就算偶尔想起来,也只能通过仅存的两张照片才能记起她的模样,心里面的难受,也是看到别人有母亲疼爱和拥护的时候,才能感触到。
跟她不同,殷震对她母亲的死一直都没能走出来,每年的忌日和结婚纪念日,殷震的情绪就会变得很消沉易怒。
高明揉了揉她的发顶,叹息道:“你爸他一天没吃饭了,我叫了一桌子菜,本来想让你回来陪陪他的,谁知道一进门,你们父女俩就又吵起来了……唉,怀顺,你爸这些年过的不容易,你想想,从你妈去世到现在,他动过你根手指头没有?骂过你一句难听的话吗?”
“你那时候年纪小可能不记事,那年你半夜发烧,你爸送你去医院,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你爸正在抱着你哭。我跟他做兄弟这么多年,除了你妈去世的时候见他哭过两次,还从来没见他哭的那么厉害过。你总是说他不关心你不爱你,除非是禽兽,不然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孩子的呢?”
高明扯着唇角淡淡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褶皱十分的明显,“高叔不求你能跟你爸爸多亲近,最起码的父女之间的关怀关心总要有的对不对?不然等到哪天你爸他真的老了,不在了,你再想孝顺他都来不及了。”
静静的听完高明的一席话,殷怀顺脸上没有多大变化,但她却真的听到了心里。
殷震这个父亲对她如何,不用旁人来说,她自己就知道。
只是,随着年龄增长,她跟殷震之间的别扭却越来越严重了。
殷怀顺垂着眼久久没有接话,高明抿着唇笑了笑,嘱咐道:“回去早点休息吧,婚事不喜欢,改天我跟你爸说。”
殷怀顺点点头,转身离开。
回到家里。
殷怀顺没有洗澡,扔掉包摊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一睁眼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屋里面也变得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她静静的呆望着黑漆漆天花板,心里面空落落的,巨大孤独如同黑暗一样,将她笼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