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映当即吩咐家丁跟上那几人,又与接到报案的官差说清楚了原委。
这苦主都逃离了现场,官差也只是例行询问几句之后就回去交差了。
一场风波就这么不轻不重地过去了。
此事背后必然有人指使,夏映跟掌柜交代了几句,扭头去找林二的时候,却看到他正望着铺子里正厅悬挂的那件鲛纱所制的裙衫出神。
这是在看什么呢……夏映悄悄走过去,拍了一下林二的肩膀。
林二甚至没回头,就准确地抓住了小哥儿细细的手腕,将他揽入怀中。
他摸到了夏公子手腕上戴着他送的玉镯,嘴角勾起。
口是心非的夏公子,好像更招人疼了。
“映映,看来,夏家除了内忧,还有不少外患啊。”
夏映说:“这有什么的,我刚接手生意的时候,比现在还乱呢。几乎天天都有人使绊子,还不是照样过来了。”
他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林二却从中听出了心疼。
他却只是由衷地夸赞道:“我家映映真厉害。”
夏公子有自己的气节和骄傲,他不需要同情,亦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谁,谁是你家的,不要脸。”夏映耳朵有些发烫,照例口是心非一阵之后,有些不自在地问,“你在看什么啊?”
“在看这条裙衫。”林二说,“款式很奇特,以前从未见过。”
夏映说:“当然啦,寻常裙衫不曾用百叶边呢,这种款式的裙衫可以让鲛纱的光彩发挥最大的优势。”
林二说:“原来如此,可有十岁的小哥儿能穿的成衣?”
夏映惊道:“你真有弟弟?”
林二哭笑不得,“这叫什么话,我又不曾骗过你。”
“那谁知道,毕竟有的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夏映含含糊糊地说。
林二捏了下小哥儿柔嫩的脸颊,“说什么呢?”
“我说,你记得弟弟的身量吗?我让人做一件便是。”夏映可不敢得罪这狐狸,免得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不知道。”林二比划了一下,“大概就这么高吧,反正挺小一只。”
他们兄弟几个都随父亲,挺壮。只有念哥儿随了小爹,软绵绵的小小一只。
夏映说:“那多做几套,或者你直接带几匹布回去,正好给你小爹也做一身啊,怎能厚此薄彼。”
“还是夫郎考虑得周到。”林二说:“不如夫郎随我一块儿回去?丑夫郎总要见见自己的公爹。”
夏映咳了咳,随即赶紧扭头朝周围看了看。
经过方才那一闹,这会儿铺子里还没什么生意,都是自己人在忙前忙后的打扫,没人注意到他们。
他这才松了口气,“赘婿,把嘴闭上。还有,你才丑!”
“映映,所以今年中秋你有什么安排?若是无事,不如随我回家?”
夏映脸一红,这该不会是见家长吧?他,他都还没准备好呢……
林二知他羞怯,于是换了一种说法,“夏公子,咱们收集吴家垄断水运、官商勾结的证据,上京告御状怎么样?”
夏映:“……”
林二继续道:“只要烟江水运一事解决,九州水路贯通,咱们把生意重心往北上偏移,还能玩把大的。”
“啊?”夏映懵了,“玩把什么大的。”
“组建一个商船的船队,沿途设分仓,覆盖整个九州。”林二说,“至于如何管理船队,此番正好就先拿出海的渔船队来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