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熙的瞳孔一下了紧缩起来,他瞪着萧俊亦,声音都在发抖,“你这是在威胁我?”
“岂敢?我只是想提醒你,小九与萧家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蚱蜢,萧家倒,我死,她不会独活。”自己虽然卑鄙,但是这是唯一能让景辰熙出手的理由,投鼠忌器,只有让景辰熙出手,才能保萧家一世无忧。
萧俊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借助景辰熙的手来保住萧家,而这,也是景家该付出的代价,谁让白少棠亦是他的祖先。
景辰熙愤怒地站起来,“萧俊亦,你比我想象中更卑鄙。”
萧俊亦淡笑不语,若是只涉及到商场上的事,他萧俊亦天不怕地不怕,大不了丢了一切从头再来。但是现在,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涉及到那些亡命之徒,为了钱财,他们可以疯狂得毫无人性。
与这些亡命之徒逞凶斗狠,根本就不是明智之举。所以祸水东引,这是最好的办法。
“景辰熙,你不要觉得很委屈,白少棠是你的祖先,不是我的祖先,我没理由给他擦屁股。”他说得格外讥讽,有这样的祖先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死了20多年,还要再祸害子孙一回。
最后景辰熙摔门而去,叶雨晴正在给小鱼儿讲故事,吓得连鞋也没穿就冲了出来,看到萧俊亦正从书房里出来,她愣愣地探头进去,没有看到景辰熙,她着急的问:“怎么了?辰熙又发脾气了?”
萧俊亦低头,见她光脚踩在木地板上,皱了皱眉,“怎么光着脚出来,你现在是孕妇,要特别注意保暖,已经快入冬了,小心着凉。”
说罢,他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叶雨晴一时失重,连忙揽住他的脖子,又看了一眼防盗门,问他:“你们谈得怎么样了?辰熙怎么会摔门而去?”
“没事,小孩子闹闹脾气。”萧俊亦敛了敛眼底算计的光芒,将她送回小鱼儿房里,看到摊开的故事书,他说:“你接着给小鱼儿讲故事,我去做饭。”
他越是不肯多说,她就越是担心,一把拉着他的手,仰头问他,“到底怎么样了?辰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其实这些日子跟景辰熙相处,她隐隐觉得景辰熙是个很厉害的人,虽然他多半时候都以温润无害掩饰自己,可是偶尔也会发出像野兽一样充满掠夺性的危险气息。这样的男人,必定不是池中物。
萧俊亦不肯多说让她担心,“小九,你该相信我,相信你弟弟。”
一句话将叶雨晴心里的担忧全都堵了回去,她郁闷地看着萧俊亦离开房间,闷闷地拿起书,正准备给小鱼儿讲故事,小鱼儿却说:“妈咪,你把书拿倒了。”
叶雨晴再也提不起兴致讲故事,将故事书合上搁在一边,让小鱼儿自己玩。小鱼儿欢天喜地的往外跑,就像是放风的犯人,终于能够见到阳光了。
………………
晚上睡觉的时候,叶雨晴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萧俊亦,她想了想,犹犹豫豫地开口:“俊亦,如果你爸还活着,你会不会让他?”
叶雨晴的问话很蹩脚,话里就透露出她想要告诉他的信息,萧俊亦拥着她,半晌才道:“我知道他还活着。”
“什么?”这回换叶雨晴震惊了,她差点没蹦起来。
萧俊亦怕她乱动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其实去巴西之前,我就想跟你说。当时想,还是回来再告诉你,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他的成竹在胸让叶雨晴一时怔住,她愣愣地看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还记得那晚去你爸妈家吃饭么,他一进门,我就有种感觉,那个人跟我一定有着渊源,后来他的眼神与举动,都让我觉得很不对劲,你记得那晚,我离开过一段时间么,事实上,我是去跟你爸谈话去了。”萧俊亦回忆当时的情景,眼神渐渐黯淡下去。
在与艾瑞克集团对抗期间,他发现了有第三方势力卷进来,那些针对萧达集团的绊子,实际上最终目的是艾瑞克集团。他细心留意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去找景柏然谈话时,他偶然间听到景柏然跟顾叔在说话,不知道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书房的门并没有锁上,他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这才知道,景柏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做过对不起萧家的事,反而是萧家欠了景家的恩情。
“你接手萧达集团时,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些账目明细,对,我在暗中将资金调走,实际上并不是想反噬艾瑞克集团,而是幕后黑手。”萧俊亦将她心中的疑惑指出。“我当时跟你爸商定,拿萧达集团为饵,引出那个人,我离开,以不在国内为由,避开刑事责任,没想到当时我深陷原始部落,竟让你阴差阳错的救了公司。”
叶雨晴愣愣的听着,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当时她去求景柏然不要再打压萧达集团,景柏然说了一句现在不是他想停手就能停手的,原来用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