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行天望向封翔,两人交换了个个不了解的眼神。
清了清嗓子,她道:“请问朝霞公子所指的礼物是?”如果她真的拥有这件东西,就算是再珍贵,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封翔而双手奉上,去交换那座银矿。
“你闭嘴。” 李子祁凌厉的一眼扫过来,不怒而威的气势让她默默生了疑。
绝不会是普通人拥有如此这般贵族架势,李子祁很有可能本身就是皇宫中人。珍珠兰和果然与皇室脱不了干系。但这么一想,同样以皇室为背景的逆府与珍珠兰敌对的不矛盾解释,是因为他们的靠山或背景本身在皇宫中就是敌对的?可朝霞无天提到太子殿下,什么人会与太子殿下敌对……
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思索小道消息的时候。呵呵,她此时的任务是矿山,矿山。
李子祁不客气的话语直接激起封翔阴狠的拧上浓眉,低沉声音毫不拔高,却压力十足的响彻整个诺大殿堂,“什么礼物?”
李子祁一怔,显然不悦有人敢威胁他,“朝霞无天,我……当今太子殿下不会收你的礼物!”
面对两张想杀人的面孔,朝霞无天从容收起纸扇,笑容好看精致无双,连瞧都没瞧那两张快黑掉的脸,直接转向慕容行天,“你。”
刹那间,殿内静得可怕得可以听见每个人呼吸的声音。
错愕的瞪圆了眼,她没明白,“什么?”
李子祁恼火的眯眼,不再开口任朝霞无天玩他的游戏。
封翔拔身而起,“绝对不可能!”峻容已经扭曲得令人胆寒了。
谁也不看的朝霞无天浅笑着,眼神清澈又纯净,“慕容公子的意见是?”
缓慢消化掉震惊的事实,她不可置信的轻声道:“你想要,我?”她就是朝霞无天口中的礼物?那件用于送给太子殿下换取银矿和保证不被朝廷干扰的礼物?
摇头,忽视掉神色阴沉欲爆发的封翔,和警觉站起身时刻防备着的李子祁,朝霞无天笑得愈发单纯和天真无害,他的嗓音低脆悦耳,非常耐心的解释:“我本人并不需要你,但我想要你作为礼物送给我的好友太子。”
她直觉看向封翔,他已经展现了杀意。移回目光向朝霞无天,他的态度像是全世界只有他和她存在般平静。悄悄的,心拧了起来,细微的痛逐渐加剧,剧烈到她低喘的抓住襟口无法呼吸。
“行天。”封翔立刻出现在她身边,毫不犹豫的单膝跪下,黑眸难掩焦急,“怎么了,要不要找大夫?”
面对他们之间“义兄弟”相处,朝霞无天玩味的挑起眉毛,打开折扇摇起来,仿若身置江南的盛夏。
“我没事,大哥。”她安抚的冲他一笑,重新集中视线向那方悠然浅笑的人。“你太聪明了,朝霞无天。”
他微颌首一笑,“多谢夸奖。”单凤眸子金黄得如最珍贵的琥珀。
封翔缓缓直起身,顺代扶起她,“行天,我们走。”她的态度平静得吓人,明明她就在眼前,伸手可及,他竟然有种错觉,仿佛她只是个幻影,这让他不安极了。珍珠兰、朝霞无天、银矿是导致她变化的原因,他直觉的只想带她尽可能的快的离开,脱离这个令她变得诡异的地方。
并未有任何阻拦举动的朝霞无天优雅起身,及膝的乌黑柔发飘坠在身后,轻摇纸扇,他笑着,笑容是如此的和煦又单纯。
慕容行天没有再说话,只是一双大眼望着朝霞无天,一直望着他,直到封翔带着她消失于他的视线中。
封翔没让她单骑,而是抱着她,策马速离北赫。
出了珍珠兰后,她就合上双眼,任由他带着她离开。始终没有睁开眼过,娇美的面容没有表情的让他担心却无法猜测她心里所想。
回到子午城的路上,投宿的客栈里,相拥的夜晚,她都没有说一句话。他无法掩饰担心和焦虑,除了搂紧她,确定她在怀中,才稍微让他好受上了那么一点点。
抵达恒翔府,不理迎接的莫磊和其他人的错愕他们的同骑,封翔率先跃下马,再伸手接慕容行天入怀,“请大夫。”直接抱着她大步向院内走去。
回来的路上,她除了喝水外,几乎没有碰过任何食物,他怕她会弄坏身子。
原来是慕容行天又生了病。莫磊松了一口气,不再怀疑主子有断袖之癖。
步入温暖的青梅小苑,挥退所有的侍女,他抱着她进入她的卧房,到床边,他没放下她,而是自己坐了,安置她在膝上。紧紧搂住她,低喃,“我们到家了,行天,别再吓我,说话,和我说话。”他好担心她的异常反应,好担心那该死的朝霞无天说的话带给她的影响。
她轻叹一声,抬手抱住他的头,让他埋入她颈弯中,“大哥。”
“我们回来了,当作一切都未发生好不好?”他咬紧牙,“我知道你为了我会付出一切,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有多重要!”他几乎在她耳边咆哮了,“别该死的再去想任何关于矿山的事,我不准!”
她笑,笑得好甜,“为什么每次我在想什么你都猜得到呢?”
他抬起头,仔细的看着她,“因为我爱你。”大手牵起她的小手放置在他左胸上,“你是我的心,我不能失去你。”
她笑着,泪水却不小心滑下,“大哥。”说不出话,也无法说出任何话语。
他吻去她的泪,“你承诺过不离开我,永远不离开我。”
她哽咽着闭眼,不敢让他看到她的心碎,“我不离开,我永远也不离开。大哥,我爱你。”揽住他的颈,她将脸藏向他的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不离开,我爱你,我绝对不离开,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