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这天,北风呼啸,夏日盎然秋日多彩的院子仿佛一夜间变得静谧而幽深。
自一周前冯正表情凝重的带着冯灵珊后,谢家爷孙也忙得不可开交。
“妮子,你做的这汤,比那做药膳的大师傅好多了。”
老寡妇呲溜几口,一大碗羊汤下肚。
旁边正在啃羊排的三个小崽,也很给面子,“妈妈~好。”
老寡妇喝完后,觉得身体暖和不少,“没想到首都冬天的风也刮得这么凶。”
江嫦放下碗筷,“哪里有省油的西北风哦。”
老寡妇看江嫦吃完了,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本书,“妮子,封大夫不是说,让我多动嘛,我想起以前和唐老太学的舞蹈,封大夫说这个舞蹈不错,对腰有好处……”
江嫦带着三个小崽,饶有兴趣的坐在椅子上等老寡妇表演。
收音机里欢快的印度歌声响起,老太太扭腰提臀甩肚子。
呜呜咋咋一曲跳完,喘气严寒期待地看向江嫦。
“咋样妮子?”
江嫦问:“老太太,您这跳动是肚皮舞?”
老太太双手合十,用力甩动自己的老腰,“对罗,前几天每次跳完,甩得我肚子酸,今天怎么没什么感觉?”
江嫦斟酌了一下措辞,之后实在没忍住,“你再用力一下,肚子里的荤油都甩出来了。”
封大夫挺厉害的,让一个寡妇跳肚皮舞。
寡妇、肚皮舞,两个词儿乍然一听,让人浮想联翩。
但老寡妇跳肚皮舞,让人一点邪念都没有了。
“甩出去才好,如今可不是我们那个年代了,健康长寿才最重要。”
老太太的观念转变挺快。
两人正讨论得热烈,谢元青一身寒气回来。
“小江,你多穿点衣服,出去一趟。”
江嫦麻溜的换好衣服,边疆的羊绒帽子围巾都围上。
自她把老王头的渔鼓带上后,似乎已经许久不怎么畏寒了。
谢元青把车停在一处大杂院的门口。
老树枝丫苍劲,胡同周边嬉戏的孩童,绑着大红花的自行车进出,还有门口贴着大大的喜字,无不告诉路过的人,这里举办着一场喜事。
“谁结婚?”江嫦好奇问。
谢元青手放在方向盘上,目光看着前方死胡同的位置。
“谢光辉。”他的声音带着初冬的寒冷。
江嫦瞬间来了兴趣,这段时间,虽然封大夫说她身体无事,但全家一直要求她在家中静养。
三个小崽不知得了谁的指示,从早到晚缠她,真是半点不得空。
“他还真回来了?”
谢元青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你还记得在方家带人进杂院的那个邱大红吗?”
江嫦当然记得,李惠兰的好闺蜜嘛。
“她拿了李惠兰不少好东西,听说都是李家人十多年收拢的。”
“怪不得她如此不遗余力的帮李惠兰了。”江嫦感慨。
那十多年,作为曾经的帝都,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听说上好的金丝楠木,有的被当柴火烧了,有的堆在破败的寺庙。
元青花,古籍,都被目不识丁的少年仔们打砸撕毁。
有人乘机中饱私囊,有人也捡漏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