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圈就在江嫦房子的对面,泥巴修的房子,屋顶是用岩石片叠在一起做的遮挡。
牛圈倒了,不知大黄牛如何了。
江嫦穿好雨衣,牵着两只狗,将黑毛鸡装在尿素袋子里,回头看了一眼整齐的房间,毫不留恋地准备离开。
她算过,这种情况不能在村子待着了,必须前往平原地带。
尽管镇上和县城的情况可能更糟糕,但也比坐以待毙要强。
江嫦的院门外有人大声呼喊,她本不想理会,但隐约听见了秦老婆子的声音。
她缓步进入雨中,瞬间感觉到倒在自己雨衣上的豆大雨点。
满天滂沱的大雨,如同是天空撕开了口子往下倾倒的瀑布一般。
打在人的身上生疼。
江嫦打开院门,就见秦老婆子披着的蓑衣,雨水顺着她的老脸往下淌。
“妞子,收拾点东西,我们得往平地走,山上山体塌方了,石头砸了好几家房屋,村子里不安全了。”
秦老婆子几乎是嘶吼着说出了这句话,也不管江嫦听没听见,转身就匆忙朝自己家的方向去。
江嫦本想去瞧瞧对面坍塌的牛圈,可大雨仿佛把整个空间都填满了,形成了一个封闭的水世界。
她目之所及全是大雨泛起的水雾,只能模糊地瞧见一个轮廓。
江嫦飞快转身,她也顾不得这个那个,手一挥,能用的,都进入了冷库空间。
她有些庆幸,前两次置换东西的时候,把空间重新规划了一下。
两百多平的地方,还是腾出了空间放收进来的被褥衣服,铁锅暖壶之类的。
江嫦正在收拾东西随身携带的东西时候,察觉趴在客厅的黄毛和白毛发出低低的警惕声音。
雷雨阵阵中,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
“我一直盯着,她就在屋里,没有出去,不过刚才那老婆子来寻她了,怕也是要和村民一起往镇上转移了。”
“别说镇上,县城情况也不比这里好,这帮人去了能干嘛!”
“趁这次暴雨弄死她,丢在山体滑坡的地方,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是胡邮递员的声音,不复往日的爽朗,反而多的是狠厉。
“哥,弄死她后,北平那边不会赖账吧。”
江嫦听出来,这个是胡邮递员身边的年轻人声音。
“哼,有王部长盯着,赖账我们就去找他,看他一个武装部部长还敢赖账吗?”
两人有恃无恐对话,半点不怕被江嫦听到。
或许在他们心中,江嫦一个大肚婆,已经是个死人了。
年轻人嘿嘿笑了两声,有些不怀好意道:
“我们弄死她后,边疆那边是不是也得手了,到时候这对夫妻就可以做对亡命鸳鸯,对,还带着肚子里的小崽子,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在下面团聚去了。”
胡邮递员似乎心情很好,“这就是命,以为离开了小山村就能翻身了。。。”
年轻人也有些咬牙切齿,“这样也能为大黄牙和我爹他们几个报仇了。”
胡邮递员听完声音里带着森寒的阴冷,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我们找赖大一帮混子,天天在后山松土,不就是为了今天么?这次毁了他们的家园,杀了江嫦这个贱人,下一个就是肖战国了,一个也别想逃过。。。”
后面的话似乎被一声惊雷打断。
好在江嫦往空间收拾东西的时候,将大门的门闩插好了,两人正在琢磨怎么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