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将背篓留在枣花家,用一张大床单,把里面的东西打包起来,也放在后座。
夏家村离镇上不远,走路一个半小时,骑车要省一半的时间。
三日回到村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透了,小雪花也变成了鹅毛大雪。
老村长将钥匙交给江嫦,又帮着把大堆小包的东西提进院子。
在西边最后一丝亮光中,他有些惆怅地看着眼前一间小瓦房,在空荡荡的院子衬托下显得孤零零的。
“妞子,如今你有了房子,谢同志也是个好的,总算苦尽甘来。”
老村长声音有些哑,语重心长地开口。
江嫦收回看房子的视线,笑嘻嘻地对老村长道:
“村长,我从前装疯卖傻求的是活着,如今被人陷害嫁为人妇,求的也是活着,我从始至终只有一样,谁让我活得不痛快,我就让她全家不痛快。”
黑暗中,扶着自行车的夏春儿面色大变,村长腮帮子的肌肉也微微抖了抖。
江嫦将手中的钥匙抛了抛,又认真地开口道:
“往日得村长照拂,我能活着,今日又劳烦村长您相助,让我在寒冬腊月有了容身之所,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多谢村长啦。”
村长和夏春儿走在黑暗的进村路上,除了呼呼寒风,偶尔还有几声狗叫。
“春儿,你如今还觉得她是个疯傻的吗?”
老村长张嘴的时候,有雪花落入口中,瞬间化水。
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夏春儿的声音里透着哆嗦,“爹,她都知道了?”
老村长今天一天光顾着叹气了。
她这个闺女聪明是有,但都是小聪明。
在这个只有一百多人的小村子里自然是够用的,但遇到稍微厉害点的人,怕是要被人吃喽。
如果给谢元青下药,被江嫦赶上是意外,那肖战国那里就是蓄谋已久。
只是不知为什么,当事人从江嫦变成了江爽。
“爹都告诉过你,不要小瞧任何人。如今她同县政府的人相熟,肯定是谢元青给她留的后路。爹不求你去巴结她,但求你千万不要再招惹她。”
自行车碾压着坑洼不平的泥巴路,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快到家门的时候,瞧着里面的昏黄的光,夏春儿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好。”
江嫦此刻已经进了黄泥巴盖的厨房,架上铁锅,将灶头烧热。
冷库里有一堆柴火是她成日去山里捡的,浇上煤油,用火柴点燃,红黄的火光就亮起。
她往加好的铁锅里倒入一大桶玉泉山上的纯净水,把桶收入冷库,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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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村子没有通电,煤油灯和手电筒是夜间常用的照明工具。
江嫦举着煤油灯,环顾不大的厨房,虽然空空荡荡,但依旧很让她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