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喱蟹抬眼看了看落座的几位哥哥,心说我排行最小活该站着就好了为何单挑我一个人训诫?
再看芊芊,其情也悲其状也惨,自已这个保镖的确理亏。
咖喱蟹清了清嗓子,“我……我……才刚我在翻杂志,然后,兄弟们都听到砰的一声,哥,你知道的,这里是风景区,经常有人放烟火,所以就……”
“烟火?”沐君豪调高了几个音阶。
狡猾的咖喱蟹捎带上几位兄长,沐君豪倒不好发作了。
咖喱蟹反应快,“哥,我出去把你车泊进来哈,回头聊……”他鸡贼地抬腿溜掉,不给沐君豪发作的机会。
沐君豪没了出气筒,重寻目标,一下子对上脸色灰灰的阿金。
“说,今天是谁撺掇太太遛狗的?”
阿金上前一步,哆嗦着举起手,“是我,不,是太太非要玩狗的。”
一股怒火噌起窜起,沐君豪扯着嗓子咆啸道:“她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你呢?你大她十岁不止,为什么不劝阻她?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接下来阿金就是个斩立决!
“沐先生!我有话讲!”正僵持着,阿珠忽然迈前一步,两眼朝天,“原本我和阿金力劝太太不要出门遛狗,她非说门前这条马路非常安全~~”
阿珠意味深长拖着尾音,见沐君豪毫无反应,又接着说道:“太太不是孩子,她只是青春期,逆反心理而已。”
“我们俩谁是老板?”沐君豪无情地打断她,“我有问你话嘛?”
阿珠噤住嘴,强咽一口恶气,胸脯一起一伏。
“阿金你走吧,去财务那里填张表格。”沐君豪眼皮都不撩一下,接着抚摸芊芊的小脸。
“喂,我说沐君豪……”阿珠怒不可遏,挑衅似地看将过来。
众人瞠目结舌。
直呼主人名讳,她哪来的底气?
阿珠抬手一指芊芊,“难道只有她是人,我们都不是人嘛?阿金不能走,她是我同乡,我们同进同退!”
芊芊注意到她的放肆。
她吃定了沐君豪,这令芊芊灰心,她望向男人。
然而沐君豪波澜不兴,“嗯哼?同进同退是吧?好,你也滚!”
“你!”阿珠气得脸色煞白,柳眉倒立,“沐君豪,你这样做是违反《劳动法》的!”
沐君豪皱眉蹙眼,听她讲。
阿珠脸一扬,“你不能炒掉一个怀孕的女工!”
现场一片静默!
佣人们互递着眼神,联想到阿珠今晚莫名多出的底气,那孩子父亲是谁,没捏准七分,也猜出三成了。
芊芊眼前一黑,心里咕咚一沉。
沐君豪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鼻翼舒张,裂眦嚼齿,刚要发作,一旁久久沉默的星斑忽然起身,掏出裤袋里的刀子。
啪一声,弹出!
那张脸杀气腾腾冷如冰山。
阿珠惊然失色,下意识后退。
星斑盯着她,握着刀子插进桌上果盘中一枚糖水梨,叉起送进口中,“咔哧”一声,一双死鱼眼斜睨过来,“阿珠,恭喜恭喜,怀孕是件好事啊!我看今后你不要进后厨了,一想到你一边煮粥一边发呕我们就恶心啊!今后你去洗衣部,喏,就是地下室,成天跟阿金一起,岂不称心如意?”
星斑一边嚼着梨子,一边打着圆场。
数月里他眼见着沐君豪色令智昏,屡屡失误,迁怒于众,几乎得罪全世界。
这不好,此非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