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啊,你也是来看小桃的吧!我就知道你这孩子情深义重,是我家小桃没福气,可她真的是一时糊涂,向南啊你是最懂她的人,求你看在你们夫妻情分上,就再帮她这一次吧,算……师父求你最后一次,行吗?
监狱那地方,真不是人待的,我怕小桃还没出来人就待疯了。”
赵老头说得可怜,他一直都知道吴向南心软又重情义,他觉得自己之前去桃坪村求吴秋月那狠毒的女人,简直大错特错。
像之前,吴向南不就因为心软又尊重他这个师父,才忍下委屈娶了小桃,至于上次非要跟小桃离婚,下意识被他给忽略,总感觉被他拿捏这么多年的吴向南,还是被他控制在掌心里。
可惜,这次他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只见吴向南一脸冷漠,扭头道:“赵老爷子怕你是误会了,我跟赵小桃同志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不对,严格说起来,她要害我妹妹,她算是我们全家的仇人,你觉得我得多愚蠢才会来见我的仇人?
还有,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以后你不再是我师父,我跟你们赵家也没有任何关系。”
不等赵老头开口,吴向南接着又道:“差点忘记告诉你了,我这次来就是要拿回家宝的抚养权的。
现在赵小桃被关进去,家宝还小,总不能变成没爸没妈照顾的孩子,所以,我要把家宝接回我这边照顾,我想就赵小桃现在的处境,派出所同志也该把家宝判给我。”
“什么?你想抢家宝?不可能我不答应,家宝他是我们赵家的孩子,是赵家的根儿,我绝不允许你把他抢走。”赵老头要说心疼自己闺女,那现在吴向南要抢家宝,那就是拿刀在剜他的心。
“吴向南,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无情,你恨小桃算计你,还打破了你的脑袋,你跟她离婚这事是她的错。
可你不能否定我是你师父,我教了你三年,这几年我也把店交给你打理,我对你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你现在说抹掉就抹掉,半点情分都不讲,还要来跟我抢家宝,吴向南,你那心是铁石做的吗?”
赵老头说完混浊的眼睛通红,像是一个伤心难过到极点的人。
没了师徒那层滤镜,没有了那丝牵绊跟顾忌,吴向南像第一次认识赵老头一样。
冷漠讥讽地笑道:“你想跟我翻旧账,好,那我就跟你算算。
你说教了我三年,那三年你都教过我什么?除了每天干不完的活,就是不停的使唤我,至于打家具该学的东西,你教得半点都不沾边,这就是你所谓的教?
我手里的本事,靠的是我一点点琢磨观察,然后细细地打磨钻研才学成的。ωWW。
至于你说的师徒情分,你也好意思开口。
你明知道自己闺女已经是破鞋,还帮着她给我摆了场鸿门宴,故意把我灌醉丢进赵小桃屋里,让她脱光了跟我躺在一块,然后再来个明知故问的捉奸,这样的师父谁他妈爱要谁要!
还有,你们家明明收了我家三年的粮食,还有结婚送的米面跟钱,你却在外头四处宣扬我是赵家上门女婿。
你倒是有心,你他妈那颗心比黑炭都黑,污蔑我们家七年,也让我背了七年上门女婿的名声,还被赵小桃当狗一样的使唤。
我就是个蠢猪,才被你们家这样戏耍。
怎么?求我妹妹没门这是又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呵!赵大德,不对,该叫你赵缺德,像你这样的缺德东西,活该这辈子没儿子,我今天不仅要把家宝接回身边还要给他改姓,想要延续赵家的香火,呸!你这辈子都别想。”
说完头也不回地进了派出所直接找上秦所长,将他跟赵家的恩怨说了个一清二楚。
“秦所长,我现在能要回我儿子吗?”
别看刚才他怼赵老头厉害,可进了这里又开始忐忑,害怕养家宝的事落空。
秦所长沉吟了半晌,没等他开口,他办公室的门就被一股大力从外头撞开。
赵老头一进门就通红着眼,“所长同志啊,您可不能答应他,赵家宝可是我们老赵家的孩子,再说吴向南跟我家小桃离婚的时候也说好的,孩子归我闺女。
我闺女是被抓进去了可我们家人还没死绝呢,孩子必须留在我们赵家,也必须姓赵。
不然,不然我今天就找根绳子,在派出所门前吊死,让全镇的人都看看你们派出所逼死人。”
赵老头心心念念了一辈子,原本想着自己能生个儿子好传宗接代,可他跟他媳妇好不容易生个闺女,谁知道他有一次为了送一批家具,从山路上跌到山沟沟里,把身子给伤了,别说子孙后代,就是连基本的男人都做不成。
后来他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到闺女身上,他拼命地攒家底,对闺女好,就是想着招个上门女婿。
后来小桃谈对象,对方还是镇上的人,想让人家当上门女婿那是痴心妄想,后来他就动了点小手脚,把两个人拆散,又觉得吴向南知根知底,人长得又好,小桃也不反对,父女两个一阵谋划,这才有了赵家宝。
他挖空心思得来的孙子,现在要把孩子改姓,那他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他死了也没办法闭眼。
秦所长这事还真不好定。
毕竟吴向南跟赵小桃已经离婚,孩子也确实跟着赵家,现在孩子妈出事,交给孩子爸照顾最合理,可赵家这老头怕是真能干出在派出所上吊的事。
一时间有点为难。
吴向南也觉得他太激进了,他比谁都清楚赵老头对传宗接代这事有多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