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母脸涨得通红,许久都没有开口。
我知道,此刻她需要一个很好的台阶下。
“伯母你别听严格胡说,就算他最后不选我也会选你。你在他心中是最重要的,现在你们这样僵持,彼此肯定都是最伤心的。”
严母像是听进去了我的话,抬眸看了我一眼,虽然神情仍旧不温和,但起码有了一些变化。
院子里的气氛僵持了许久,她最终才开口。
“行吧,你们说的都对,既然你和宗祁都领证了,那以后就搬回家住,不要再住海边了,湿气重!再说了,我可不想有儿子跟没儿子似的!”
“行,严格,你说呢?”我讨好地应着,回头可怜巴巴地看向严格。
他面色冷凝,不情愿地点点头。
这看似僵持的母子两人,好像总算握手言和。
令我惊奇的是,严母居然这么快同意我搬进严家,倒是非常出乎我的预料。
……
中午
严母留我和严格在家里吃饭,并让佣人特地去买了严格爱吃的菜,满当当地做了一桌。
西餐桌上严父坐在上方位,严母坐在他左手边,我和严格自然坐在右手位置。
方才吵了一架后,严母态度发生了360°大转变,时不时地给严格碗里夹菜,并且附带也给我碗里夹些。
严格原本态度强硬,这会儿也软下了心肠。
夹起碗里的一片去骨鱼肉送入嘴里咀嚼了几下后,张了张嘴:“妈,刚才对不起啊,那些都是气话。”
“我知道,你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既然你这么坚持,安安我们接受。但是你和她怎么相识、怎么个发展过程,她什么家庭背景这些总得告诉爸妈吧?我们有知情权吧?”
严母的语气妥协了许多,每一句话都在情理之中。
说来也对,我和严格认识这么几个月,却一次都没来过家里拜访,不过令我意外的是,严格居然没向他的父母透露过一星半点?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颤,偷偷瞧了他一眼。
严格微微一笑,给严母夹了点肉片,“是你不肯听我说,你要想听,我和安安待会吃完饭就陪你喝下午茶,随你怎么问。”
“好啊!”严母来了兴致了,笑道:“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
一顿饭吃得很安静,除了听到筷子敲击碗的声音,就只剩下我们各自咀嚼食物发出的声音。我从来不知道,豪门的生活是这样的。
午后,严父称要午睡上楼去了,严母却继续方才饭桌上没聊完的话题,拉着我和严格来到院子里坐下。
我坐在单人沙发上,感觉到严母直勾勾的视线递来,从我的脚底到头发丝,仔仔细细打量了一边。
“你看上去年纪不大,生辰八字给我一个。”
严母刚要命人去拿纸币,便被严格拦住。
“我的好妈妈,这迷信的事您就别再整了,问点实际性的吧?”
“你小子懂啥?”严母不悦地瞪了严格一眼,最终还是妥协:“行行行,问别的。安安啊,你多大,做什么的,家里父母做什么的,兄弟姐妹呢?”
这个套路我很熟悉,当初我和王军的爸妈见面也是这样的。
严格听到这个问题似乎很不耐,但是我的手紧紧抓住了他,示意他给严母一点面子。
“伯母,我91的,现在在一家短租公司做设计总监。爸妈是农民,家里还有个妹妹,在念大学,不过已经辍学工作,并且已经嫁人了。”
我如实回答,但又不想解释地太清楚。
严母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半真半假,“90后啊,我们严格87的,不过听说90后问题多啊。”
她笑了笑,但很快又改口,“不过和宗祁差四岁,也还好。”
“恩。”我强挤出笑容点点头,但是心早就紧张地揪到一起,生怕她我的小辫子。
“不过你父母是农民,那都没有社保,家里又没儿子,以后养老问题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