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喇嘛还在世吗?”椿紧张地问。
夏王世子摆头“不在世很多年了。喇嘛庙都荒芜了。”
椿失望之情难掩。她还以为绝处逢生。现在看来也是没有办法了。
夏王世子不解,反问她原因,椿只回答,“想着到底是王世子要紧的东西……就这样没了,岂不是罪过吗?”
夏王世子很不以为然:“阿妈在世的时候很当一回事,只是个念想罢了。”到也豁达。
说完话,长贵与椿告退。
椿走了一段,又转回来,向夏王世子说“我记得王世子当年殿试考卷,娘娘与辅臣门看完,回内殿后闲时曾说,您凭胸中丘壑可得魁首,但凭卷上所言,却刚刚好比前头九个差那么一点点,没落太多显得技不如人,也没落得不够排到前名去。可见得您并不是想做官的人。”
夏王世子意外“太后不揭穿吗?”
椿想起那时候的事,便觉得主家还在眼前,一笑一颦万般鲜活,嘴角便微微翘起来“我家娘娘说了,她不怕人看。”
夏王世子听着长笑,又想起那时候自己遇到她,她大言不惭说“我确实好看。”
再想到她已经离世,感到万分惋惜“还想与娘娘长谈。”
椿和长贵目送使团离开,才调头走。
长贵叫管事把马和东西都做准备了,送到城门。拿了东西亲自把椿送到城外去。一时竟有些舍不得。“这一去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呢?”
椿迎风遥望,想起关先生来。他学生众多,但早就不在世了,尸骨也不曾运回故乡,而是就地安葬。
但椿还清晰地记得,当年许多人与他送别离都时的情景。也记得他显得苍老微微佝偻的背影,说:“我想先去给关先生上一柱香。”
长贵怅惘:“你到哪里也记得给我来信。我心里总是惦记的。”又叮嘱这个那个,竟有些婆婆妈妈。
“没事。”椿拍拍腰上的悬剑,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胜在锋利,贴身的地方还有一只神机。腰上的荷包里许多弹药。她在宫里闲时便耍弄这些。起先只是想,以后娘娘有难,自己能出得一份力,现在却有些庆幸。胸口有不一样的气概。果然自己有了本事,才能真心无畏。以前的自己说到底不过是逞强罢了。
长贵又问她“要不要等辛游来?”他已经着人去告诉了。
椿顿了顿,笑说“不必了。”已随风去的,便不回头多看。她有自己要路要去走了。说着便清声喝道“驾!”策马向远处去。
长贵久久站在原地。实在不懂,折腾这些做甚么呢?可她要去,也没有办法。
等辛游到时,远方只剩下黑黑的一个小点。他站了一会儿,问“她有什么话给我?”
长贵摇头。
他又问“一路可有人顾她安危?”
长贵摇头。哪怕方才自己也曾担忧,但看到辛游听说椿竟然一人独行时的那表情后,却很是不忿。
我椿竟被人看不起了!她总不比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男子好些?
想骂一句“你不晓得我椿姑娘一路去,那背影有多么威风凛凛的!!打你十个是没有问题!”可最后什么也没说,不屑于说,‘哼’了一声,拢着袖子走了。
不过走了几步,却难免觉得悲凉。
可街上的人行色匆匆,街市繁华热闹,他想,这可真是个好光景。心情又好了起来。走几步看到有个妇人十分眼熟,看她身边的人,好像是阿绍的弟弟没错,连忙快走了几步,可人家回头看了一眼,转身就跑,只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到底街上人多呢。
长贵不由得笑骂“这滑头。还说自偏洲后她真的不知所踪呢。”想来是不想掺和宫里那些事。罢了罢了,认管她。琢磨着再收一个干儿子,不然自己不在世,谁给大福烧纸呢。
在另一个世界,对这个世界什么事正开始、什么事正结束,毫不知情的张平平在机场等着转机。
马上赵多玲的生日,她要赶生日宴。坐下打开微博,翻起以前那些老照片,看着不由得笑起来。笑完,表情又沉静下去。手轻轻在画面中笑容洋溢的面容上虚虚地抚摸着,不小心触碰了一下,照片便变成下一张了。她收起手机抬头,长长吐了口气。
这时手机嘀嘀地响,孟舍发消息问她还有多长时间到,能不能来得及了,说赵阿姨一直在问。
她回“快了。”跟孟舍抱怨这次出差,对面派来的人有多不省心。
孟舍不客气“我看你要把她公司整倒闭了。”
张平平翻白眼“对,就你能。”关上手机懒得理孟舍。
助理跑过来问“要不吃点东西?”
张平平看看时间,确实还有好久起身正要走,被一个女人叫住“张小姐!!张小姐!”
张平平回头看,是个眼生的女人牵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
看着不像是有生意往来的人,难道是影迷?张平平有点范嘀咕。自己就拍了三个剧,还都是龙套,不至于对自己这倾国的容貌一见难忘吧?
对方笑“张小姐不认得我了?张小姐为我打过抱不平。我一直很感激张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