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夫摇头,“我不信命中注定。这就是一起意外。哎,人都死了,大家还在议论纷纷,说她有可能是轻生,实在是太不尊重。小云,我们和小余相识一场,等出殡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余家,祭奠小余。”
云深问道:“顾教授亲自去余家,这合适吗?”
长辈祭奠晚辈,似乎不太合适。
顾大夫说道:“好歹我也教过小余,她过世,我自然该出面。小云,你要是觉着不方便,那就算了。”
“没有,我没有不方便。我听顾教授的。”
顾大夫点点头,“到时候加上修大夫,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余家。小余以前是修大夫的学生,出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修大夫会怎么想。可惜了!”
是啊,的确很可惜。
有些人明明有很好的生活,却偏偏要自寻死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余心然是未婚过世,余家只停了三天,然后出殡。
出殡这天,云深和顾大夫,还有修明生来到余家。
余家在院子里搭了灵棚,由余心然的弟弟和堂弟们招呼宾客。
来的人都很安静,先去灵堂祭拜余心然,然后送上奠仪。
云深一直跟在顾大夫,修明生身后,面无表情。
看着遗照里的余心然,笑得腼腆羞涩,像个单纯的小姑娘。可是谁能想到,笑容如此羞涩的人却如此极端,跳楼,泼硫酸,开车撞人。
一桩桩,一件件,普通人一辈子都干不出一件,她一个人全干了。
站在余心然的灵堂前,云深很平静。
余心然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人死万事消。
余心然已经离世,云深自然不再追究她泼硫酸,开车撞人的事情。
余心然的母亲老了很多,哭得很伤心,亲戚朋友们都在安慰她。
余心然的父亲神情肃穆,嘴唇下拉,显得很愁苦。这段时间,余家接连出事,余父也是操碎了心。
余父拍拍余母的肩膀,本意是想安慰她。没想到余母哭得更加大声。
云深跟在顾大夫他们身后,面见余父余母。今天,余心然的同学也来了很多。
余父余母对学校来的人,都很客气。
这个时候,唐妙茹也来到了余家。身后还跟着秦汶和秦浩。
唐妙茹一身黑衣,先到灵堂送上一份奠仪,然后来见余父余母。
唐妙茹小心地安慰余父,余母,让他们保证身体。人已经过世,还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余母拉着唐妙茹的手,使劲的哭,“我家心然死得好惨啊。”
唐妙茹陪着余母一起伤心,“我都知道,你别太伤心。心然是个好姑娘,可惜我家秦潜没福气,娶不到这么好的姑娘。”
一提起秦潜,余母顿时不哭了。
她扫了眼唐妙茹的身后,然后问道:“秦少没来?”
唐妙茹一脸情真意切,“他工作忙,来不了。不过他有嘱咐我,让我好好看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提。”
“秦少真的这么说?”余母不太敢相信。
秦潜真要对余心然有心,两个人也不至于拖了这么多年,一点进展都没有。
唐妙茹顺势在余母身边坐下,“知道心然去世的消息,秦潜也很难过。他还特意说,要彻查这件事。可是查了几天,也没查出任何线索。说到底,这就是一起意外。哎……”
一声叹息,勾起了余母的伤心。
余母擦着眼角,“怎么可能是意外。我家心然无缘无故,开着一辆报废车去海边,这会是意外吗?是不是有人约了我家心然在海边见面,然后又害了我家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