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动声色地说道:“喝点水,放松一点。大家对你都没有恶意。”
“谢谢!”祝伤小声地说道。
云深含笑点头,“不用谢。”
祝伤抱着水杯,又朝云深看去。
云深始终面带微笑,没有任何异常。
祝伤将水杯中的水,一口气喝完。擦了下嘴角,才说道:“我,我没有爸爸,只有妈妈。妈妈告诉我,我是你的孩子。”
祝伤看着胡方知,眼中有期盼。
胡方知面色柔和,示意祝伤继续说下去。
祝伤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也不相信,直到我无意中见到了胡仁哥。我发现,我和他竟然有六七分相似。从那以后我就开始留意起胡家的事情。这次,我也是鼓足了勇气,才敢来认亲。你们要是不认我,就同我说,我不怨你们。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而且我也有工作,我能养活自己。”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胡方知问道。
祝伤低头说道:“我在车行上班。”
胡方知语气温和地问道:“方便给一张名片吗?”
祝伤有些诧异,见胡方知正等着他的名片,祝伤赶紧从衣服内衬里拿出名片,双手递给胡方知。
胡方知接过名片,仔细地看了看。原来祝伤的工作是在车行做销售,还是资深销售。
胡方知将名片放下,胡方随不动声色地接过名片,然后偷偷拍了一张照片传出去,让人调查祝伤。
这一切都做得从容自然,没有引起祝伤的注意。
胡方知继续套话,“你在来石城之前,在哪里生活?读了多少年书?”
祝伤埋着头说道:“以前我住在巫州一个小县城,你们肯定没有听说过。后来高中毕业,就出来工作了。一开始去了京州,京州竞争大,像我这种没文凭的人去了,没有一点竞争力。后来又去了几个地方,直到去年三月份,才来到石城。”
“你是哪年出生的?生日是哪天?”胡方知继续问道。
祝伤搓搓手,偷偷瞥了眼胡方知,又赶紧低下头,说道:“我是46年五月八号出生。”
胡方知默默计算着时间,祝伤比胡仁整整小了三岁。胡仁是43年五月七号出生,两个人的生日,竟然只相差一天。
胡方知看着祝伤,眉眼像他,下巴像李慢书。整体和胡仁很像。这个孩子真的是他和李慢书的孩子吗?难道冥冥中自有天定?
胡方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妈妈的名字?我想和她通个电话,‘感谢’她对你这么多年的辛苦教养。”
祝伤脸色悲戚,“妈妈已经过世了,就是去年我来石城之前的事情。妈妈临死前,让我回胡家认亲。她说她对不起我,也对不起胡州长和李教授。还说,她死后不想被人提起。因为她会不安。”
“听你这么说,你的妈妈,似乎认识我们夫妇?”胡方知盯着祝伤。
祝伤有些紧张地说道:“我跟妈妈姓,妈妈叫祝怜。”
祝怜?竟然是祝怜。
胡方随瞬间张大了嘴巴,又赶紧闭上。
胡方随一脸紧张地看着胡方知。竟然会是祝怜,怎么会这样。
祝怜是胡方知的大笑同学,也是胡方知的大学女友。后来两人因为性格不合分手。再后来,胡方知认识李慢书,和李慢书谈恋爱,结婚。从此,祝怜彻底消失在胡方知的生活中。
这么多年,胡方随早就忘了祝怜这个人。要不是祝伤提起祝怜,胡方随根本不会想到祝怜。
而且,胡方随已经记不清楚祝怜的模样,只记得是一个非常有吸引力的女人。
为什么祝怜要偷胚胎?为什么要将祝伤生下来?为什么又要告诉祝伤实情?
胡方随有太多的疑问。
他朝胡方知看去,或许这些问题,只有胡方知才能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