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两侧的山崖,陡峭近乎九十度,漆黑的山岩上遍布着诡秘的纹路,看起来神秘而又玄奥。
在深不可测的峡谷深处,一方九丈大小的黑色石碑,静静地耸立在两山之间,宛若一道高大的门扉!
在石碑下方的地面上,铭刻着密密麻麻的古老巫文,如同一方巨大的罗网,勾连着中央的天碑,以及周围山崖的神秘纹路。
巫文呈血色,在漆黑的岩石上,看起来不是那么显眼,又如同自然生成的纹路。
突然,天碑周围的空间微微荡漾,宛若被投入了小石子的平静湖面。
一只血瞳乌鸦,凭空出现在天碑上空。它用血色的双眸紧盯着天碑,展翅间宛若一道利箭向天碑扎去。
只见,血瞳乌鸦一头撞在天碑上,却如同投入水面的鱼儿,在一阵轻微的波纹中彻底消失。
一息之后,一道沉闷的声响从天碑下方传出。
“悠悠一万多年,那个男人终于回来了吗!”那声音宛若一道闷雷,震动的山崖微微颤抖。
他话语中,带着几分激动,几分叹息:“黄泉路,彼岸花。花不见叶,叶不见花。奈何桥上叹奈何,三生石上寻因果。你,来早了,也来晚了!”
就在他感慨的时候,一道苍老的声音陡然响起:“大王此言差矣,他本就不该来。他才是这个世界的祸乱之源,最大的变数。”
“哈哈,爱卿所言有理。他不该来,从始至终就不该来!”
“唉,老臣失礼了,还请大王赎罪。”
“罪,爱卿何罪之有。这世上的一切罪过,都该那个人来背!他,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罪也好,德也罢。他的功过是非,只能让时间来评价。”那苍老的声音透着几分无奈,几分叹息,感慨道:“如今他提前到来,大王脱困的时机却也成熟。老臣能陪大王至今日,今生再无无憾。”
“亚父,不要!”那雄厚的声音陡然高昂,带着难以描述的急躁与不安。
“范增一生,侍奉项氏。生不离,死不弃。如今,增要食言了。少羽,保重。”范增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自嘲,几分感慨,几分不舍。
他话音落下,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与决绝,吟唱道:“
以吾之魂,祭祀苍天。以吾之灵,祭祀后土!
巍巍大楚,国民亿万。血气滔天,死战不休!
巍巍大楚,雄师千万。军魂无双,百战不殆!
巍巍大楚,国土百万。气运昌隆,帝王不死!
以吾之魂,祭拜国民。以吾之灵,祭祀千军!”
“亚父,不要!”项羽高声大喝,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隐隐透着几分哭腔与悲痛。
范增似是没有耳闻,诵唱没有丝毫停顿。
随着他的诵唱,天碑附近两座巍峨万丈,宛若可怕神兵般高山微微颤抖,其上神异的纹路响起了血色的光芒。
一时间,可怕的血光从山峰冲天而起,宛若支撑天地的天柱。
不知何时,方圆数万里的苍穹被厚重的血云覆盖。血云浩浩荡荡,一眼望不到尽头,宛若无边血海翻滚不休!
诵唱之声,越发巨大,如同雷霆,在九天炸响。
以吾之魂,祭祀苍天。以吾之灵,祭祀后土!
巍巍大楚,国民亿万。血气滔天,死战不休!
随着诵唱之声的不断变强,苍穹上的浩瀚血云汇聚,如同巨大无边的血色漩涡。
其中,隐隐有无数的人影飘荡挣扎,但是却被血海死死的束缚。他们面容痛苦狰狞,双眸充满了无尽的血光与仇恨,向世间发出自己的诅咒。
“恨,大楚无能,子民惨遭屠戮。恨,大王无能,大楚国破山河。”
“我们恨,好恨。”
“复仇,我们要复仇!”
“我诅咒,天下生灵寂灭。”
“我诅咒,世界生灭,重归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