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昏睡了不知道多久,迷糊中觉得身体发烫,随后有人喂自己喝了什么东西,体热消散了不少,然后又安然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天刚蒙蒙亮,穆长亭便醒了过来,身下是柔软的床铺,身上盖着暖和的被褥,屋内的摆设显示着这里是穆长亭曾经居住的屋子,看来自己是被他们找了回来。
稍稍眯了会整理了一下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的思绪,心里还是不太能接受。
自己是来到了这里,那清溪呢?她怎么样,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穿越到了这个世界的某处,如果是的话自己该怎么找她。
越想越烦躁,索性掀开被子,拿起枕边的披风随意的披上下了床。
房间的另一侧是几个书架,穆长亭随手抽了几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故事话本,关于这个世界的正经内容一点都没有。
这幅身体多数都是呆在房里,不经常和人接触,除了那个经常出现的护卫,也就只有时不时对自己施虐的几个少爷小姐,从他们身上出现的一些奇怪的光和气息,能判断出这是和原来世界相当不同的一个地方。
和穆长亭的认知中的古代天差地别,但能确定的就是,强者为尊,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要找方法多了解一点啊,长亭心里想着。
刚躺回床上就听到门口传来声响,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走了进来,手中正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汁。那人看到她醒来愣了一下,然后温柔地笑了笑走过来坐到床边,慢悠悠的吹着碗中的热气。
这人是记忆中那个护卫,看起来二三十岁的年纪,但实际到底多大长亭不敢肯定,因为十一年前他就长这样。
微笑的将汤匙递到她嘴边,等着她张口喝下去,然而穆长亭却直直看着他。
男子终于发现有点不对劲,放下汤匙看向穆长亭清灵的眼眸。
“你……怎么了?”话一出口逐月便觉得自己说了废话,问一个自那以后就不会再说话的人就是白费力气,见她没有回答,逐月无奈地摇了摇头,将药碗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
“我去叫府医再给你把把脉。”说着转身走出了房门。
穆长亭目送那一抹黑影离开,目光闪了闪,然后将他拿来的那碗药端起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化命散。”穆长亭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不是在现代的时候专门修过这方面的课程,而且毒药接触过许多,她也许根本不会在意。
服下化命散的人,七日之内便会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然后身亡,这种毒药的味道和风寒药中的一味药材味道十分相近,而且还特地加了遮掩气味的药材进去,如果不是精通药理、十分仔细的人根本发现不了。
这种低级的药材倒是和现世一模一样,也幸好这样,长亭才会察觉。
“呵…………”冷笑一声,手松开将药碗摔到地上,药汁溅了一地。
穆长亭又在屋里看了看,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手扶住窗框。
“你到底是……什么人……”
手指划过一丝灰尘也没有的窗框,喃喃道,想起了这些年记忆中的某个人。
“你怎么起来了?!”
一个女孩的声音突然闯进来,穆长亭抬眼看去,是个穿着淡红色衣裙的丫鬟。
“你风寒未好,不要站在窗边吹风了。”她急急跑过来将窗关上,把她拉到床边坐下。“呀,这药碗怎么碎了,你喝了没?没喝我再给你端一碗来。”
穆长亭并未给她反应,丫鬟也只当习惯了就自己去收拾碎片药迹了。没一会儿逐月带着府医到来,把了脉后说只要再休养两天便好,就退下只剩逐月一人。
“那小姐你先休息,我去外面守着,你放心,守卫人数加了一倍,以后不会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儿了。”
逐月脸上含着愤怒,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长亭歪头看到床头小桌上的药碗,这是刚才丫鬟新送来的,拿起来闻了闻,眉头又是一簇。又是化命散。
“看来这家里有人想我死,想得不得了。”
穆长亭讽刺的想,她想起坠湖前身后站着的穆家二小姐和七小姐,眼眸沉了几分,直接将药汤倒入窗前的花盆里。
在房间里走了几圈,长亭又躺回床上,也不知是刚生完一场大病还是多年不曾运动,身子弱到走几步就没了力气,全身虚脱了一般,长亭也只好妥协睡上一觉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