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嫔的预产期在明年三月中旬,郁偆则要更晚一些,要到五月下旬。看着像是还有不少时间,可能准备的早已准备好,不说那产房,就连奶娘都已相看了好几家。提前那么多做准备,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生怕有个早产或者是别的什么突发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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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溍被恶心了一回,自然犯不着上赶着让自己恶心第二回。许是恨屋及乌,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凤藻宫内所有人都失了宠,就算偶有宠幸,也是招了人往东宫去。
因在女人的事情上吃了亏,杨溍这段时间爱往有儿女的宫中去,里头也包括怀着孕的。
杨溍与郁偆一道用膳,见郁偆用得少,怪道:“怎么吃的这般少,可是不合胃口。”
“倒不是不合胃口,是肚子里孩子大了,顶着了胃,只得少食多餐。”郁偆解释道。
“哦……倒是从来没人与我说过。”眼睛看着郁偆的肚子,颇有些新奇。
“不过是些琐事,九哥日理万机,哪有心思放在此处。”
郁偆这会儿其实并不怎么舒服,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郁偆发现,不管是站也好,坐也好,躺也好,走也好,她皆是不舒服,甚至有时会觉得难受。这会儿用膳,因身前有个大肚子,身子离着膳桌便有些远,要不是一旁有人伺候,郁偆都怕夹东西夹到一半,直接落身上。
杨溍也发现了郁偆的不便,便问道:“这般不便,你平日里是如何用膳的?”
“吃的慢一些便是。”
杨溍倒没有什么触动,只是觉得这女人怀胎十月不易,他母后生他之时,必也是受了许多不便,以后必要好好孝顺。
“正月初一是你生辰,每年都不能给你单独庆贺一番,今年我准你母亲入后宫来,同你庆贺一番如何?”杨溍问道。
郁偆的母亲身为外命妇,正月初一需入宫朝贺,之后再将其接进长宁宫,倒也方便。
郁偆扶腰起身的时候,顺便揉了两下腰,而后才撑着一旁的宫女福身道:“谢过陛下。”
“何需个谢字,你只要给朕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那便足够了”
“谨遵陛下口谕。”
“又调皮了。”
皇后怀孕,宫中任何大典礼还都需参加,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诿。到了郁偆这儿却是能不去就不去,反正她也无需担当什么重要角色,自然是能不去则不去。和郁偆一样躲懒的,自然还有成嫔。
到了除夕那一日,也是无需守岁,散过压碎钱,便早早睡下,等着明早吃上一碗长寿面。
许是因为宫中接连两胎都生的不顺利,因此太后对成嫔和郁偆这两胎,就显得特别重视,更是免了这二人的请安,皇后自然是只能紧跟着下口谕。
就算郁偆不用去朝贺,可还得一早起来,接受她宫中那些个妃嫔宫女内侍的拜年问候,也只得是穿着一身大礼服端坐。
成嫔不曾来,却也让身边的嬷嬷来给郁偆请安。
“妾等祝娘娘……”
往年也都是这些词,郁偆听得耳朵都要生茧。
想着一波又一波的人,郁偆干脆只招待了这些个妃嫔,而后便去换下身上沉重的衣物。至于那些宫女内侍,让他们在外头磕个头就是了,反正那些人也不会有半点马虎。
宫里有整套的火道,郁偆在屋内穿的并不多,但还会再肚子上盖了条小被。
郁偆依着引枕,道:“我先休息片刻,等一个时辰后叫醒我。”
孕妇本就贪睡,可除夕之夜解了宵禁,到深夜皆是热闹欢腾之声,郁偆夜里并不曾睡好。这会儿趁着事与事的间隙,郁偆才好稍稍补眠。
别人在朝贺之后皆要出宫去,独刘氏一人被今上跟前的太监请到了一旁领去后宫。其余外命妇皆是暗暗侧目,心有也有了计较,皆准备将这件事回去说给自家老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