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见正泰如此憨实,她当时也不会点头答应让侄子养在夫妻名下,当了家中的长子。
钮祜禄家的几个老爷听了这内情,都惊疑不定。
董氏为人行事,平时大家也都看着,不是空口白牙扯谎的。
大家都望向嫡房的三老爷法喀。
法喀阴郁的脸色有些涨红,望向了金成璧,道:“好好的孩子,总不能无缘无故的没了,到底是什么缘故,还请大人做主。”
他倒是盼着正泰真是横死了。
只是也晓得希望不大,自己那个弟弟害人,不会这样粗浅直白。
这一位虽爵位已经革了,却还有个皇子外甥,金成璧也不敢怠慢,躬身道:“听三老爷吩咐……”
他示意众人退到堂屋,将卧室空出来,而后示意午作去检查正泰的尸首,捕头也上前查看。
正泰仰卧在炕上,身上都是秽物,看着确实像横死。
午作拿了银针,先查污秽,再查正泰口鼻。
捕头的视线落到正泰裸露的胸脯上,而后四下查看。
现在天气冷,又是没有到起地龙的时候,门窗都要关的严实才暖和。
捕头站在窗户前,却发现窗户没有关严实,松松的。
他没有动手,而是又望向旁处。
窗户下不远处,就是水盆架,上面是洗脸盆,下头是脚盆。
脸盆里没有水,可是下头脚盆湿润。
脸盆架上搭着毛巾,大半都干透,只有挨着架子的那一小条没有干透。
这会功夫,午作已经确定了正泰的死因。
就是被他自己吐出来的污秽呛死的。
因为是仰面的姿势,要是侧躺,应该就不会横死。
那污秽之物,是消化的差不多的食物,也跟董氏提及的昨天晚上对上了,暂时看不出有其他异常。
董氏皱眉道:“好好的?怎么就吐了?这就算着凉恶心了,不是也该趴着吐么?”
她今早刚吐了一回,记得真真的。
那午作道:“殇者嘴巴干裂,眼底有血丝,这是高热的表象,下头的褥子上还有没干的汗渍,应该是烧湖涂了……”
董氏喃喃道:“昨晚还好好的,嗓子没哑,也没听咳嗽,夹棉衣裳也早换上了,怎么就高热了?”
众人也觉得像阴谋。
“格格……”
角落里的奶嬷嬷惊叫出声。
众人都望过去。
大格格已经昏厥过去,奶嬷嬷勉强才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