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已经小憩醒来,看到还带着热气的猪肉脯,忙尝了一块。
“烤的不够干,没有二所的有嚼劲,要干一些才好吃……”
她挑着毛病。
去年北巡的时候,宁寿宫那边觉得舒舒的丫头好,她现下也觉得好了。
她以为这些吃食,都是儿媳妇的陪嫁弄出来的。
毕竟平日里舒舒并不像贪嘴爱吃的样子。
屋子里虽是关着窗,可是也不是全然不透气的。
次间的窗子就开着。
外加上屋子里放着沉香如意与薄荷膏,所以味道还挺清新,宜妃自己也心情不错。
她闲着无聊,就拿着花牌,在那里摆对牌玩。
舒舒带了小椿、核桃过来时,就看到这个情形。
舒舒后知后觉,才发现麻将给忘了。
南巡回来整半月了,事情也是一桩连着一桩的。
回头可以跟九阿哥说了,看是找内务府的匠人,还是找外头的人。
后世的麻将是赛路珞,过去的好像是竹子、象牙、玉石这几样。
象牙先不提它……
竹子跟玉石这两样,倒是正适合夏天……
宜妃招呼舒舒跟前坐了,笑吟吟道:“说罢,巴巴的过来,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舒舒就老实道:“我们爷不放心呢,今早才得了消息,晓得长春宫的变故,我们爷就直接去慎刑司了,也没问出什么来……”
宜妃摇头道:“瞎惦记,既然晓得是长春宫的变故,还担心我做什么?又不相干?”
舒舒解释了一句道:“因为长春宫的宫人都拘了,又赶上晓得章嫔娘娘请了太医,我们爷就担心是下毒什么的,也担心娘娘产褥,翊坤宫也有人不服顺……”
宜妃哭笑不得,道:“他倒敢想,还下毒?这宫里真要查出来那东西,这里里外外得多少人掉脑袋?”
这也是宫中一稀奇之处,人好混进来,东西不好混进来。
想要混进来,无非是有个合法的腰牌,还要跟腰牌主子差不多的高矮胖瘦,五官形容。
因为宫门口,出入的档桉,多有些小影或相貌描述,如“白面无须”、“八字眉、猪腰子脸”之类的。
反倒是东西,即便九阿哥与舒舒这样的身份,皇子与皇子福晋,除非身上携带,没有人敢搜身,其他的东西,都要在皇城门口、宫城门口依次查验。
要不然旁人怎么晓得九福晋富呢?
只这一年来,抬进宫的金银就好几箱子了。
其他宫人,则是身上也要查的,一个纸片也不能私藏,都要报备。
所以宜妃才这样说。
真要夹带进来毒药,那护军营、侍卫处、宫里各处总管太监,全都要追责。
舒舒就又说了九阿哥上午跟赵昌去畅春园之事,道:“九爷说了,御前没提长春宫,只说了冰窖的事……”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道:“不过爷听人说赵昌又回宫了,应该是御前有了决断……”
说巧不巧,她这边话音未落,远远地就传来凄厉呼喊声。
“娘娘,宜妃娘娘……”
婆媳俩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