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语桓是个懂事的孩子,然而在不止一个孩子的家庭里,懂事的孩子是很容易被忽略的。
昨天冬梅生产,大家都很紧张,谁都没顾得上宋语桓,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冬梅和小婴儿身上,宋语桓心里肯定会不舒服。
她不说,大人却不能不在意。
春阳故意跟宋语桓说宋语恒丑,让宋语桓生出保护妹妹的心思。
其实也不是真的让她保护,毕竟保护孩子是父母的责任而不是姐姐的责任,春阳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拉近两姐妹的距离,让宋语桓接受这个妹妹。
显然,春阳的办法很有效。
一番争执,都不用别人说什么,宋语桓自动就把妹妹纳入自己人的行列里,不允许别人说她一句不好。
在春阳转头跟冬梅曹蕴说话的时候,宋语桓还悄悄的亲了宋语恒。
曹佩瑜看到了,悄悄捅咕春阳一下,示意她们看。
冬梅很开心,她都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让宋语桓真心接受宋语恒了。
来了太多的人,病房里太闹哄都把护士招来了。最后一番商量,决定曹佩瑜和春阳留下照顾冬梅,曹蕴带宋语桓先回家,家里还有知勤知善在呢。
冬梅在医院住了三天,第四天得到医生的允许出院回家。
在家坐月子要自在许多,想吃什么就跟曹佩瑜说,活动空间也更大,自家孩子在眼前,冬梅连觉都睡的更踏实。
喂养孩子其实是一件十分琐碎的事情,事情特别多,一家人都被一个小娃娃支配的团团转。
宋语恒也不是一个叫人省心的小娃娃,回家不两天就病了,大半夜的宋启明于歌和曹蕴抱着她去医院看病,折腾两天才回家。
小娃娃难受又不会说,就知道哭,从医院回来宋语恒就老哭,哭的人心疼,冬梅就也跟着哭。
缠缠绵绵五六天,宋语恒终于好了,可这爱哭的毛病没好,贼爱哭,一晚上就能哭好几回。
她哭,折腾的就是冬梅和宋启明,这夫妻俩晚上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就连曹佩瑜都说她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孩子。她说小孩儿老哭不好,伤嗓子,以后说话声音该不好听了。
那怎么办呢?小孩儿要哭,总不能堵住嘴巴不让哭吧。
大夫说宋语恒没啥问题,曹佩瑜就觉得孩子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得叫一叫才行。
这就是封建迷信,春阳不信,不过她啥都没说。
尊重就是这样的,自己可以不信,但不能要求别人也不去信。只要不犯法不违德,人家愿意信啥信啥。
叫过之后宋语恒的情况并没有好转,哭起来还是挺惊天动地的,宋启明无奈的说道:“我估计她就是这性子,算了,咱就好好的伺候吧。”
看着大姐大姐夫成天围着孩子转,春阳对生孩子这事儿多少产生了一丝恐惧。
真的,有些害怕。
因为身体差异,女人怀孕期间和生产之后的反应和恢复程度是不一样的,就往好的方面说,女人在这整个阶段里也都非常辛苦,非常难受。
真的,没有哪个女人是舒舒服服生下孩子恢复身体的,没有!
身体难受还只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心理上的问题。
没经历过的人可能会觉得矫情,不就生个孩子么,不就养一个孩子么,别人生养孩子怎么没事儿就你叽叽歪歪没完没了?
春阳不是矫情的人,但在生孩子这件事上,她还真就要“叽叽歪歪”了!
车蓝就跟她说过,生孩子之后她的身体出现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是不可逆的,导致她有些自卑,甚至羞于在高洪成面前袒露这些不可逆的变化。
没有孩子前,车蓝和高洪成在工作之余会一起做许多事儿,天气好的时候他们经常一起骑自行车去附近玩,也没有别致的景色,就荒林和田地,他们也能玩的很开心。
可是现在呢,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搞这些。不工作的时候,他们的时间几乎都花在孩子身上,他们的生活中心已经从他们自己转移到孩子身上。
有人不在意这样的转移,有人觉得人生这一阶段就必须接受这样的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