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得一点不踏实,总感觉有一块石头卡在心口里,连呼吸都那么急促。
早上七点只睡了两个小时的我便坐到了客厅沙发上,目空一切重复着抽烟和发呆。
直到表弟醒来做早饭我才机械般的去洗漱,在洗手间的镜子里这才清楚的看着自己那囊肿的身体,如杂草般的头发还有那一双疲惫的双眼,整个人就像刚从鬼门关回来。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般的骂道:“瞧你那损样,真想给你丫的一大嘴巴子。”
镜子当然不会反驳我,只是重复着做了相同的动作,然后我便不再看镜子里那狼狈不堪的自己,洗漱后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着抽烟和发呆这两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很快早餐就被表弟做好了,表弟拿着碗筷对我招呼道:“哥,你吃什么我给你盛。”
我摇了摇头,带着一丝沧桑说道:“别管我,你自己先吃吧!等会我知道吃。”
“哦。”表弟又应了一声,然后便自个盛了碗稀饭,吃完后便去上班了。
现在已经是早上的八点钟了,很多声音也在这一刻统统响了起来,虽然是周末但还是能听见楼下坝院里那群老太老大爷练太极拳的声音。
我斜着眼睛注视着窗外渐渐升起的朝阳,视线又定格在窗台上那两盆已经枯萎的君子兰,却好似看见了阳光下的自己。
我终于灭掉了烟头去洗手间里接了一壶水趁着朝阳的滋润给那两盆枯萎了的君子兰浇了水,方婷的声音却在这时候出现在我身后:“都已经枯萎了还浇什么水呀!”
我突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又把水壶放下,两眼又是一阵无神的盯着这两盆枯萎了的君子兰,并没有回答方婷。
一小会儿功夫方婷从洗手间里出来,继续对我说道:“欸,我说你今天怎么起来得那么早,你昨天晚上不是也很晚才睡吗?”
“睡不着自然就醒了。”我还是没有转身哪怕看她一眼,无神的眼神继续盯着这两盆君子兰。
“哦,那好吧!我继续去睡我的回笼觉了。”方婷并没有因为我的冷漠而感到失落,回答完我的话便又回房睡觉了。
我依旧注视着这两盆枯萎了的君子兰,突然像犯了神经病似的满屋子找来一个大号塑料袋,然后发泄般地将这两盆枯萎的君子兰扔进了袋子里,然后扔出了门外。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一点没有犹豫,再次坐回沙发上看着空荡荡的窗台我却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随之又是一阵落寞。
这两盆君子兰其实是王晓晓以前买来做装饰品的,因为我并不喜欢这些东西所以一直没给它浇水,特别是王 晓晓从我生活里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打理过它,如今已枯萎成一把干柴。
很可笑,它寄存着我们三年的感情,终于在今天化为一把干柴被我当垃圾扔了,甚至一点留恋也没有。
沙发上的自己变得很憔悴,手机里播放着一首***的《突然好想你》就和歌词一样“最怕回憶突然翻滚绞痛着不平息,最怕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最怕此生已经決心自己過,沒有你 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她,只是两个小时之前的那条短信让我不得不再一次把回忆翻出来然后统统撕掉,踩在脚下,永远和它告别。
终于在撕心裂肺的歌声中我进入到了睡眠,梦里又出现了那个经常做的梦,梦中那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总是模糊不清,每当快要看清她的脸时,却都被惊醒。
醒来时方婷正盘着脚坐在我旁边看她的韩剧,我有点意犹未尽想继续睡在梦中寻找那个女孩,可怎么也睡不着了,其实不怪方婷放大了电视音量,是怪自己安于做梦也不安于现状。
我坐了起来向方婷身边靠了靠,指了指窗台说道:“我把那两盆枯萎的君子兰扔了。”
“哦。”方婷只是简单的我点了点头,而眼神依旧注视着电视画面。
“就哦呀!”我突然有点恨这狗血的韩剧,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