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通讯记录显示,这期间,戴西在下午5:17给戴西发短信说她临时要参加朋友聚会,不来了。
托尼在5:30左右给安娜发了两条短信,说不来了。不久之后,凯利也发短信说不来了。
而齐墨6:57给安娜打了一个电话,没接通;7:09给戴西打了电话,也没接通。”
贾丝敏说到这里,扶住额头:“太混乱了,我真不知道这群学生在干什么?你现在要去问他们吗?”
言溯抿了抿嘴唇,说:“再等一会儿。”
说着,人已迈开长腿,径自在教室里慢慢走动。他俊秀的脸上换了严肃的表情,眸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个角落。
琼斯好奇看着,他听说言溯有双洞察力惊人的眼睛,他看着跃跃欲试,凑上去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有。”言溯,“闭嘴。”
琼斯没精打采地退回来。
头顶上一排吊扇呼呼地转动,蓝色的窗帘遮得很严实,可窗户是破的,夜风吹进来呼呼翻飞。地上很多的玻璃碎片。
死者躺在讲台旁,白布半遮着,脖子上有两道绳形的痕迹。整体看上去整齐干净。
讲台上摆放着死者衣物,更确切地说是摞在一起,像是叠着却很松散。最外面一件是死者的白色运动外套,沾了不少尘土。黑色的衫帽有一处颜色似乎比较深。
甄爱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等着言溯像往常那样见微知著说出一串分析的时候,他却忽然转头,直直看向甄爱,一瞬不眨。
原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这一下,大家全看住甄爱。
甄爱背脊僵硬:“怎么了?”
言溯蹙着眉,不容置疑的语气:“你不舒服?”
……要不要这么跳脱……
彼时,甄爱正抱着手臂。
听了这话,她一愣,蓦然想起江心死的那天,她也是这样抱着自己立在一旁。当时,言溯也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不同的是这次他的话里带着点儿关切,不像当初那么冷冰。
贾丝敏几不可察地皱眉,语气却关心:“甄爱,你要是胆子小害怕,就出去吧。”
甄爱犹豫半刻,拿手反复摸着脖子,看着那片白布,摇了摇头:“不,不是因为她。”
那个案子她和江心认识,看见满地的血腥,会有轻微的不适;可安娜对她来说,就跟以往见到的任何陌生实验尸体一样。
言溯认真了:“是因为什么?”
甄爱想起上次和言溯讲童话的场景,迟疑地低下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言溯显然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大步过来,直接握住甄爱的胳膊把她拎了出去。
他将她拉到黑暗里,沉声命令:“现场的任何异常,都是至关重要的。”
甄爱更窘,越说声音越小:“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起我妈妈以前说过的话。”
他居然没觉得无语,反而很认真:“什么话?”
“我妈妈说,不要撞到黑猫,不要从梯子下面走过,不要……打碎镜子。”甄爱抓抓头发,“因为这样……”
“因为这样是不详的,会招来祸事。”言溯平静地接过她的话。
这是西方最古怪的三条迷信,他当然知道。
直到甄爱说出来,他才发现犯罪现场也有这三样东西。讲台上安娜的黑色衫帽,人字梯中间的死者,以及窗户边的碎玻璃。
玻璃?不,他记得,还有镜子的碎片。
教室里的仪容镜不在了,碎在地上和玻璃混在一起。
这奇怪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