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城市有雨,气温再降。
沈雪妮下班后跟同事去参加部门聚会,部门里有个女同事最近靠相亲成功上岸,借机在这个晚上拉着一帮女同事庆祝,说要散喜气。
万年单身狗滕丽华喟叹怎么身边的人离婚又结婚的,唯独这些事是跟她毫无关联,一时情绪化的喝多了两杯,从饭桌上走下来变得醉意熏然。
沈雪妮怕单身女青年醉酒回家不安全,只能绕远路送滕丽华回家。
在部门里,她跟滕丽华的关系最要好,这种时刻,也只有沈雪妮能陪在滕丽华身边。
夜色漆黑浓郁,霓虹闪烁迷幻。
Macan越野车在潮湿的街道上跟着车阵缓慢前行。
滕丽华坐在副驾,迷迷糊糊的问沈雪妮:“沈雪妮,你到底跟你老公和好了没有?你们再不和好,真要是离婚了,我可要去追他了。”
沈雪妮没想到滕丽华的酒后吐真言会是这个。
滕丽华说:“在摩尔曼斯克第一次见他,我就瞧上他了,又会开飞机,又会做生意,更会撩女人,这样的男人谁能不爱,真女娲毕设。”
沈雪妮懒懒散散的应:“是吗?那你大可以不用罔顾我的存在,径直去追他啊,我一直都想跟他彻底解绑来着。对了,一部那个谢玲云追他的事,后续是什么?”
“后续是……每天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啊。有一次甚至在酒店开好房,叫余泽怀来,余泽怀都不去。”
双颊灿红的滕丽华笑吟吟的喟叹,“谁说余泽怀是风流浪子来着?他绝对不是,我告诉你吧,那次在摩尔曼斯克,其实我问过他要不要玩一夜情。
那时候我不知道你们结婚了,我想去他住的旅馆房间过夜,可是他不让,冷淡的拒绝我,说他家里有人,家里那位不让他跟外面的女人乱来,我还以为他是乱说来拒绝我的借口,后来才发现他跟你竟然早就隐婚了……”
今日依然是个雨天,入秋时节的冷雨如同密密织出的网,笼罩住整座京北城。
大城市的空气质量不好,一下雨就容易起雾,给开车的人带来不良视野。
专心在雨雾中驾车的沈雪妮训滕丽华,“你别唬我了,就你还想玩一夜情呢?平时穿条裙子都不敢穿吊带的。”
她不信滕丽华说的这些话。
不信滕丽华敢找人玩一夜情,更不信早在那次的摩尔曼斯克,余泽怀心里就一直揣着家里有的那个人,会毫不迟疑的为那个人拒绝其它女人。
车载音响里放着杨千嬅的老歌。
不是那首上次沈雪妮跟许明玉聊过的,把自己跟浪子在一起得到的日子当成一千零一夜故事来讲,一不留神最后结局就会是绝望断头,所以要尽早抽身而退的《一千零一个》。
而是蔷薇如期盛放,情人如期相爱的《稀客》。
「为何男孩都这副德性,没法忍受欲望停定
年轻要任性,外出要尽兴,热恋也像驱车过境
然
后你继续行程,玩遍每座城,护照里盖上各式签证
游客是你,风景是我,无法避免让你经过」
很像是在说余泽怀跟余泽怀身边路过的每个女孩子。
天生风流薄幸的他像一个散漫不羁的游客,兴致寡淡的游历过世间各种旖旎风景,永远不会为某一处永恒驻足。
因为他此生绝对不缺女人对他心动,不乏风景让他燃欲。
十五岁,沈雪妮就亲眼见过乔语汐跟他示爱的时候,他极度心不在焉的不把乔语汐当人看,只当是一处让他短暂欣赏两眼的风景。
他只是意兴阑珊的到此一游的高贵稀客罢了。
可是,昨晚,在下着大雨的林荫深巷,在那辆密闭的库里南里,他用掴得沈雪妮骨头疼的力道,将她紧紧抱在他腿上,探唇咬着沈雪妮的耳朵,滚烫又深情的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喜欢。
他那沙哑浑浊的喘息声,今天一整天都回荡在沈雪妮的耳畔,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暧昧镌刻。
“喜欢妮妮。”
“喜欢这样进到妮妮的里面,再也不想出来。”
“喜欢到……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