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曹说:“岂止是说得上话,简直是太说得上话了。”
夏天立即兴趣盎然,“老曹,你详细说说。”
老曹笑着说:“张彩云是个孤儿,是本地人,是于国富的父母把她抚养成人的,但她老公却是外县人,上门女婿,性格又弱,所以家中大事小事,无不由张彩云独断专横,他们一家和信用社后院住的郭香菱一家,简直是惊人的相似,但人家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旁人自然不好议论什么。”
夏天笑了笑说:“托尔斯泰说的么,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
老曹接着说:“张彩云人长得漂亮,性格比较要强,敢做敢当,据说在六年前,偷偷的和于国富好上了,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去年上半年,于国富的老婆出了远门,去儿子那里帮忙带孙子,于国富一个人在家,自然更离不开张彩云了,而张彩云只读过一年初中,几年前能当上村会计,当然也是拜于国富所赐。”
夏天笑着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说起张彩云,让我忍不住联想到马寡妇马翠花。”
摇了摇头,老曹说:“不一样,她们不一样,马翠花是单身时与周汉滨好上的,那不算出格,况且她是个能过日子的女人,张彩云有现成的老公在,还和于国富勾勾搭搭,那就是道德问题了。”
夏天点着头说:“有道理,可于国富身为一村之主,难道他一点都不顾及身己的形象吗?”
老曹说道:“男女之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人家就是闹翻天你也没有办法,于国富家和张彩云家虽然不是邻居,但后院外是一连片的树林,他们通过后门来往,一般情况下是很难被人抓住把柄的。”
夏天问道:“老曹,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
老曹笑道:“很简单,要么你去找张彩云,说服张彩云,再通过张彩云说服于国富,要么想方设法,在张彩云与于国富幽会的时候,冲进去抓个现形,从而迫使于国富就范。”
“好计,妙计,呵呵……老曹啊,等我大功告成,我一定请你喝酒。”
夏天起身告辞。
回到乡政府,夏天刚刚在办公室坐定,钟海峡就推门而进。
钟海峡有点狼狈,最显眼的地方,是额头上起了一个包。
“咦,谁把你搞了?”
钟海峡哭丧着脸,“是于国富。”
夏天有点意外,“他叫你去的?”
钟海峡苦着脸,“我想早点把事搞成,就,就来了个主动出击。”
“你……”拿拳头猛捶着办公桌,夏天恼道:“我怎么说来着,我怎么说来着,让你不要主动去找,要让于国富主动来找你,你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
钟海峡当然得为自己辩解,“老夏,我这不是为了工作么,你嘴上虽然不说,但我看得出来,你心里一定很急,所以,所以我就去了。”
夏天轻舒了一口气,“于是,你被他揍了一顿,被他给赶出来了?”
“不是,不是。”钟海峡忙说:“他好象知道我在演戏,我还没开口,他就破口大骂,把我吓得落荒而逃,慌不择路,我就撞到他家门上了。”
夏天不禁莞尔,“那一定是你说漏了嘴,自己把自己搞穿帮了。”
钟海峡摇头说:“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说漏嘴。”
接着,钟海峡把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夏天的脸上没了笑容,思忖着说:“海峡,照你这么说的话,那老东西好象事先已经知道了咱们要骗他啊。”
“就是嘛。”钟海峡委屈地说:“我这回可亏大了,赔了美人又折兵啊。”
“没事没事,要奋斗就会有牺牲嘛。”夏天皱起眉头说:“不过,这事太蹊跷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可于国富是怎么事先知道的呢?”
钟海峡说:“是啊,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