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丁燕没去陈家,她在吃完饭后就去颜老师家。
她一到颜家,就见张荣生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把斧头在劈柴。
颜淼和颜泽正蹲在他的旁边,时不时给递柴火。
张荣生见到丁燕,下意识扔掉斧头站直身子,整个人有些手无足措。
当他看到丁燕望着自己,双膝下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她磕头说对不起。
丁燕早就听过他的事,猛然见这孩子瘦到脱相,还一脸羞愧的磕头道歉时,她想她终于明白安安为何后来还主动给钱,让颜老师帮忙了。
这个孩子其实是之前家里人没教好,根子没坏。
“起来吧!我找颜老师有点事!”
话落,她也没伸手去扶,而是直接扬声朝里边喊:“颜老师你在家吗,我是丁燕,池安的妈妈!”
颜老师正在批改作业,听到声音走出来。
当见到丁燕的时候,还有些奇怪,不过也把人迎了进去。
颜淼年纪不大,对张家的事只知道一些,却还不太能了解那些恩怨情仇。
她一边把张荣生扶起,一边问道:“荣生哥,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要不然为什么以前断腿再痛,都不吭一声的人,今天好端端的下跪磕头道歉?
他是那么有骨气的人,不应该这样的!
张荣生想到以往家里的种种,还有他所遭遇的一切,哑声说道:“嗯,哥哥和家里人不懂事,长期欺负人。”
颜淼不太懂,不过却也知道池安以前也是张家人,就说:“是欺负安安姐吗?安安姐以前总是哭,哭得好伤心。她还总是饿肚子,好像还被打。”
张荣生听到这话,羞愧地低下头。
以前他都知道,但从小就见习惯了,觉得这并没什么,也不觉得家里人那样对安安姐是错的。
后来回乡下住后,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年纪更小的颜泽,见姐姐不说了,就自己接着道:“荣生哥,你们是不是还拿针扎安安姐?”
张荣生的头更低了,心里也难受的不行。
虽然他没动手过,但他都看见了。
他现在知道错了,可是从小没人教他,没人告诉他这是不对的。
奶奶妈妈都是这么做的,姐姐也当没看见,甚至还会在安安姐不听她话的时候去告状。
家里人除了小叔外,其他人都告诉他,这家的一切都是他的。
安安姐她一个外姓人,是个拖油瓶,往后还要仰赖他……
陈琳和池安到京市的时候,由于没给秦烈打电话,因此没人来接。
“安安,我们现在去哪?是先给秦知青打电话吗?”
陈琳拎着行李站在京市火车站那,随着北风刮过,她下意识缩着脖子,冷得直哆嗦。
这里可比曲安市冷太多,秦锋不会被刮跑了吧?
这么想着,她转头看向身边。
见他不受影响,这才松一口气。
“先不打,咱回家!”
“回家?安安你在这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