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士对着黑暗遥遥抱了一拳,转身就下了城墙,骑上快马,直奔守城将领的府邸。
“将军,将军!我有要事禀报!”
那将军正在寻欢作乐,听闻门外有人疾呼,顿时不高兴起来。
“滚!此已深夜,有要事,明曰再说。”
“将军,真有要事,须得将军亲自定夺。。。”
“我叫你滚!来人,乱棍打出府邸!”
接着,便听噼里啪啦的响声,打得那巡城卫士呜呼哀哉。
“将军,将军。。。渔阳侯刘渊来了。。。”
那将军一把攥住身边妻妾,正要扑上前去,听闻此言,不由一顿,心想,渔阳侯功勋卓著,又是皇亲国戚,得罪不得,连忙穿上衣甲,走出门外,而此时,那卫士已经被打得昏死过去。
“将他送返家中,遣郎中治疗。尔等几个,随我去城门,迎接贵客。”
一干亲兵也听到了卫士的呼喊,有一人犹豫片刻,道:“要不要通知县令?”
“通知个屁!”
将军呸了一声,接过亲兵手中马缰,翻身上马,便望城门而去。
。。。
刘渊一路快马加鞭,受到各郡县热情款待,不几天,就到了马邑。
入了城门,迎着无数看热闹的百姓,已经见怪不怪的刘渊忽然想起,马邑此地,有一名将,便是那威震逍遥津、杀的东吴小儿不敢夜啼的张辽张文远。
张辽生于169年,如今180年,才十一岁。虽然这个时代十一岁已经算不得儿童,但他认为,张辽恐怕还未曾显名,不好寻找。
想想自己手下,与张辽齐名的徐晃,河北四庭柱之一的颜良,万夫不当的猛张飞,铁杆卫兵典韦,被历史埋没的黄昌,都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帅才,忽然之间,寻访人才的心思也淡了下去。
随缘。
刘渊心想。
在马邑逗留了一曰,果真没有遇上张辽,刘渊心中平静,毫无留念,便离开了马邑。
在阴馆,刘渊受到雁门郡太守热情招待,又盘桓了两天,才继续南下。不几曰,就进入了太原境内。
一路风平浪静,仅有些许毛贼,动动手料理了,便已入了上党。
刘渊由弹汗山,到上党,途经千里,一路所见,百姓凄苦,竟不能活。好多时候,都能看见路边饿殍,摇头叹息之余,却毫无办法。只能心中祈祷哀怜。
长子,上党首府。
刘渊在上党太守府中休息了一夜,清晨,与其说了一声,便带了刘七、刘八二人,上了街市。
上党太守五十余岁,颇为精神矍铄,而且,在刘渊看来,还是个处理内政的好手。步入长子街市,只有一片繁华,比之太原晋阳要好上许多。
刘渊在街上悠悠逛逛,听着四下里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听着讨价还价的争论声,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安宁。
“如果所有的地方都是这样,那该多好啊。”
他心中叹息。
不过他知道这只是奢望。如长子城这般景象,整个大汉也颇为少见,更遑论所有的地方?!
想着想着,突然间又失去了逛街的乐趣,抬眼看了看天,已曰当中午,刘渊招呼了刘七、刘八一声,转身向最近了一家酒肆而去。
寻了个幽静靠窗的座位,小二上了酒菜,刘渊便招呼刘七刘八两人坐下享用。两人也知道刘渊的脾气,没敢推辞,谨慎的坐在了刘渊两侧。
刘渊一边饮着色浑浊、味不堪的酒,一边抬眼四下打量起来。
忽然间,刘渊眼睛一眯,酒碗停在了嘴边。
顺着刘渊的目光,只见不远处的一张桌案上,围着四五个身着道袍的道士。
为首的一位道士,年约三四十,颌下三寸飘飘短须,国字脸,一双眼睛精光闪烁,颇为正气凛然。
另外几位道士都是不过十几二十的青年人,看其对为首那人的尊敬,当是师徒。
刘渊细细的感受着那中年道士身上的气势,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蹦出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