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认出我是因为我身上的味道。”楚誉温软一笑:“那时神乐也是用这样的方法认出我的。”
我叹口气:“楚誉,我刺你一下的时候,你不是已经相信我不是她了吗?”
“你刺我一下,我该找你还回来。”他说这话的样子有些无赖。
他腕上的镣铐已经凭空落在地上,伸手握了我的手:“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我将手抽出,往后退一步:“林轩已经开始注意你了,不想给我惹麻烦的话,你最好不要活过今晚。”
“好。”他笑的淡然。
………………
我又重新把牢门锁好,一路潜了回去,然后翻身上床睡觉,心情出奇的好。
我想等我了结了蓉太妃的事,或许可以借楚誉的手逃出这寂寂深宫,从此天高海阔任鸟飞。
迷迷糊糊正睡着,突觉正被一道**裸的目光盯着,猛地睁眼,却是无人。等懒懒的穿好衣衫,撩起帐幔看到厅中所坐之人时,我才猛地一怔。
那人不是一身淡紫衣衫的楚誉又是谁!
他此刻正老大不客气的坐在我的软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炉中火,看到我出来便又是温软一笑:“看起来我昨夜死了,你倒做了安心梦。”
明明是挖苦的话,由他说出来我倒觉得心头一暖,好像久别重逢一样让人心酸的想哭又温馨的想笑。
我走过去,佯装烤火:“昨晚上才死过一次,今天便又胆大的来找死,即便你善金蝉脱壳,多少还要照顾着我这个**凡胎,少惹些麻烦。”
楚誉闲适的打量着我的房间:“阿哑昨晚上撑不住伤痛一命呜呼,今早上让人拖出去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我藏在这里一般人也找不到。”
“烧干净了好,省得林轩一直惦记着。”我抬头看楚誉:“你不会打算一直呆在我这里吧?”
门外传来响动:“娘娘,奴婢给您送饭来了。”
我看向楚誉,他对我淡淡一笑,转身绕到里间去了。我径自去开了门,阿雅端进几碟子饭菜给我摆在桌上:“娘娘,奴婢方才听送饭的讲,安妃因为善妒争宠,蓄意设计被王上打了冷宫,这样一来,后宫之中,便再无人可和娘娘争宠了。 ”
我并没有阿雅预期的那样高兴,只让她出去把门带上,楚誉从里间出来施施然的坐我对面,我才郁闷的吐口气:“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没打不着,打着小松鼠……”
楚誉鼓掌:“好诗!”
我白他一眼:“好好的翻身机会都被安兰若给糟蹋了。”
阿雅只送来一副碗筷,此刻便在我手里捏着,而楚誉只伸手在袖子里一摸,手中便多了一副筷子。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伸手把他的衣袖拉开,两袖清风,根本没有藏什么锅碗瓢盆筷子碗:“这是法术还是妖术?”
他笑着挑了几道菜夹到我碗里:“你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
“哼,故弄玄虚。”我心里莫名的高兴,便只低头吃饭,兴许是炉中火太旺,我竟觉得脸上红彤彤的烫。
“楚誉,那天我掉到冰塘里是你把我捞上来的吧?”我至今还记得那温软的一吻,好似梦中的情景。
“当时没敢把你直接带回来,所以只引了你的丫鬟过去。”楚誉答的云淡风轻,好像根本没有在意那蜻蜓点水一样的吻。
我只哦了一声,心想他就那么把我扔在桥上,天寒地冻,也不怕我被冻死,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若不是楚誉那一吻为我渡了气,其实我早该被冻死了。
我只失神了一下,桌子上竟多了一壶美酒,想来又是楚誉从袖子里摸出来的,他给自己斟了一杯笑道:“后来你被送回家,我就把推你的那个人也丢到了池塘里,”他说着眉眼含笑的看我:“这样你可解气?”
我哼了一声并不领情:“你该把蓉太妃丢到池塘里才算解气。”伸手按住他又要端起的酒杯:“我记得你酒量并不怎么好,一会儿喝醉了我可没地方给你睡!”
他对我笑,酒意上了脸,染的他面色微红:“我今天高兴,只喝一点。”
我只好由着他,刚一松手,他仰头便又是一杯,此刻竟是有了三分醉意:“君珏,你若事成跟不跟我走?”
“我……”我低头有些恨恨,就算我脸皮比一般女孩厚些,你也不能这样直白的问我这种事情啊!
“君珏……”他又低低的唤,声音里夹着一丝期许。
“那得看你表现。”我抓了块点心匆匆塞到嘴里掩饰自己的尴尬又忍不住偷笑。
楚誉笑的恰似桃花春风:“好,我会好好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