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你都在胡说,你说你不会救,那只是因为你不在乎!曾经那么多次,只要有一次你放弃了我我都绝无可能再站在你的面前。你说公平,可为什么那天我和宫歌一起从楼上坠下来的时候,你明明有同时救下两个人的能力你却只救了我一人?楚誉,你这个大骗子,你敢对着你的良心说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吗?哪怕只有一次?”
“随你怎么想吧,就当我没有心吧。”楚誉回头轻飘飘的扫了我一眼,嘴角勾起的笑意看起来凄凉悲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苦笑还是冷笑,也是从这时我才现,分开的这段日子里,我似乎对楚誉又了解了不少,却又好像我倒退到了和他是陌生人的时候,对他的认知达到了负值。
记得很久以前我做了一个梦中梦,梦里楚誉就曾告诉我,说他原本是没有心的,梦里我伸手摸向他的胸膛,现那原本应该活蹦乱跳的地方却如被冰封了一般平静无波。
“你想做什么?”楚誉的声音自头dǐng传来。
我猛然从回忆中醒神,这才现自己的手竟然被楚誉抓住了手腕。我想做什么?我该不会是刚才想入飞飞的想要摸摸他的胸膛吧?
不过,我觉得像楚誉这样的人绝对没有理由说一些无用的话,而且我很想知道那个看似很真实的梦究竟是不是真的,再说我在楚誉面前已经很丢人了,就算做出再无理取闹的举动,他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我想摸摸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心”我说话间手已经伸了出去。
毫无意外的,我的手腕被他像用筷子夹菜一样钳了个牢靠,他用两根手指把我的手推出他的领域:“男女授受不亲。”
我黔驴技穷,无计可施,这次是真的被他嫌弃了,我得用什么法子才能把他给拖住啊
“天色还早,我们不如到处走走?”他虽然说的是问句,语气上却是早已为我做好决定的肯定语气。就是我想推脱也不给我机会的那种。
我茫然的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雾蒙蒙的云彩遮了一片,早已是过了子时的时辰。脑袋有些空白,楚誉说起瞎话的时候从来是舌头都不带闪一下的。
我是不知道楚誉是怎么突然这样想的,我只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的血迹,这么大一滩血放在胸口,不被人当成诈尸了才是怪事。
“走吧。”某人轻飘飘的一挥手,我的血衣瞬间像换了一件新的一样。我呆愣愣的看着自己衣裳的时候,楚誉已经走在了前面。
虽然对于楚誉的这种小法术,我的反应有点大惊小怪了,可我还是追上了楚誉问道:“楚誉哥哥,你们家平时一定花不了什么钱吧?”
他只扫了我一眼,表示他不明白我的意思。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连话都懒的多说一句。
当然我比他要懂礼貌的多,当即解释道:“你看你会做饭,会洗衣服,会琴棋书画,会除草会擦桌子板凳,所有的事情你都可以一挥衣袖轻松搞定,所以你们家从来不用雇佣人,再来你每天的饭量也不大,又不出门,所以你基本上是不用花钱的,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他还是不说话,只是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将手中的折扇敲出轻而缓的声音,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说实话,他这种态度转变让我摸不着底,就好像我是一只小白兔被一只大尾巴狼一步一步引上了套似得。
即便这样想我也没有一丝不适的感觉,我们现在其实就是一次黑吃黑的较量,而楚誉是君子,我是小人,只要我能拖住他再成功脱身便吃不了什么大亏。
我跟着他漫无目的的走,这么一走不知怎的便又绕到了荷塘。看见这片荷塘我的心里便泛起了一层不单纯的涟漪,又用不单纯的目光瞧了瞧同样不单纯的楚誉,他果然在我看不见的角落里极快的扫了我一眼。
我们两个人对于这片荷塘有着同样的记忆。那时,我入宫的前夕,他在这里和我相会,说我就是他要找的人,他希望我不要进宫,他希望我能够和他走,可现在看来,这样的过往对我们两个人来说就是一个笑话,更是楚誉最不想承认的错误。
“君珏你想去哪里”
我看向他,他正仰着头看着明暗不定的天空,夜风寒凉带起他的衣带梢,一如羽化飞升的仙人。
我沉沉的看着他,不知道他问的是我现在想去哪还是以后想去哪。许久我才垂眸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
“去酒楼吧,正好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