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臣妾没那个意思……臣妾遵命就是。”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秋菱用棉签沾了瓷瓶里的药水醮到我指上,登时一股火辣辣的痛意从我手指尖一路蔓延至胸口,我额上冒了一层白毛汗只差没喊出来,可是那天杀的秋菱仍在雪上加霜的给我擦着那药水。
与其说我此刻擦的是药水,还不如说是混着盐的辣椒水,有那么一刻我还在想,这瓶药不会就是辣椒水吧?
好不容易受完了罪,我缩回包的像粽子的手,只觉得手是被放在火里给烧熟了样没了知觉。
蓉太妃一番刁难也完了,八成是觉得我不吭不响的顺从样子没意思,玩累了便让我们都回去了。我抱着废手表情狰狞的出去,瞟见临近的几个妃子面色各异。
可不各异?本来起了大早献殷勤,如今却是我一人成了焦点,活脱脱的给她们来了个后宫小插剧。
这其中肯定会有人在笑,也必定有人在哭。
我正前面边走着边心疼自己的小手,后面却传来了不怎么和谐的声音。
回头,我嘴角噙了笑,装完了孙子该换我装大爷了。
“宋筝记得安妃的惜兰殿在那边,你怎么往这边走?”说话的是宋筝。
宋筝没给什么好脸色,安兰若却笑盈盈的施了个礼,外加别有意味的看了我一眼道:“兰若初来宫里,各处都生疏,所以想多和含玉姐姐说说话,熟络熟络姐妹情意。”
我只回了她一个敷衍笑脸,大家都是狼,还扮什么羊?
宋筝却不像我这般虚伪:“若是觉得宫里生疏,就多去找几个宫人四处带着转转,大家都是初来乍到,若人人都因生疏找静妃熟络感情,那岂不要累死她?”
这宋筝果然有意思,关于她的有用信息我哥给我的很少,不过这人透着一股正气,倒不像会在背后捅刀子的小人。
她既为我摆脱安兰若,我自然要承她的情,于是对安兰若道:“真是不巧,昨夜睡的晚,今天便觉得乏了,不如安妹妹先回去,隔日儿有空了再聊也不迟。”
安兰若面有难色,可我话都说出口了,她也不好再求,只得郁郁不乐道:“那妹妹先回去了。”
等她走远,我才看向宋筝,刚想对她大方的做个同行的手势,她却风风火火的拉着我一路跑到一处喷泉边:“还裹着这害人的药,是嫌手烂的慢吗?”
我听她说手会烂,吓得僵住,还好她够镇定,迅速拆了我的纱布然后用清泉水帮我把药给冲干净。
手上冰凉凉的感觉缓解了痛意,可我还是惦记着她那句话:“宋筝姐姐,我的手不会真烂掉吧,她……怎么会那么大的胆子……”
宋筝看我一眼,有点鄙视的意思:“我就这么一说,你还真信?”
“我……”
她从怀里掏出瓶药,要给我敷上,我有点戒备的缩了下手。虽然宋筝到目前为止,似乎都没什么恶意,可我却也要防着她。
“不擦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宋筝没好气的把药又塞回了腰带里,然后转身便走。
我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成了乱咬吕洞宾的狗,有点后悔我叫了她一声。
她回头却依旧往前走:“会咬人的狗不叫,离安兰若远点。”
她步履生风,只一会儿便没了影子,我有点怅然的坐在台阶上,觉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娘娘,马上就要入冬了,地上凉,您不如起来阿雅陪您走走。”我看了阿雅一眼,被她扶着随意散步,走着走着不知怎的就走到了荷塘边,我站住,像被满塘碧叶吸住了魂魄。
“娘娘,宫里到了这个季节,居然还有绿荷,只是花都谢了,没什么可看的。”
阿雅自然是觉得没什么好看,可我却不同。我看到荷就会想起楚誉,想起他身上无论何时都带着的淡淡荷香。
可我知道我也只能看看满塘秃荷了。
从怀里拿出一只坠着玉铃的白色发带,我凄凄的看着,任凭寒凉秋风吹过,带起铃铛的一片轻灵响声。
风吹的大了点,将我指上的发带带到了塘里,只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娘娘掉了什么东西,要不要奴婢叫人捞上来?”
我伸手拦了阿雅,眸中像是蒙了厚重的雾,将一塘荷叶看作了绿色的毯子:“旧物,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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