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经成年了,现,我是陆家唯一的继承。爷爷经年迈,要是陆绍褚出了什事,被抓了,或者干脆死了,你说,会怎样?”
这一刻,方微善全懂了!
陆时这个狼崽子,是被逼狠了,想推翻老子,自己上位!
脑子里思考,姐姐经死了,,陆家底是陆绍褚和陆时谁掌权,关什事?要看的,是谁能给更多的好处!
陆绍褚被女迷了心,手段阴狠,经靠不住。再等几年,自己说不准会落什凄惨下场。
而陆时年纪小,羽翼未丰,没经验没脉。如果陆时上位,必然要靠着和方家。
甚至,年纪小,没有帮衬,还代表着会非常好掌控。
推翻了陆绍褚,再把陆时掌控自己手里,时候——
指甲刺进掌心的肉里,抑制住激动和野心,方微善却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故作犹豫道,“可是这件事,风险太大。你为什来找我?”
陆时诚恳道,“我年纪小,没有母家亲戚。陆氏内部,也没有倚仗。我能依靠的,只有您和方家。除了找您,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这句话,陆时是有示弱的成分里面的。
也是这句话,正中方微善下怀,合了的心意。
勉为其难,再次推辞,“虽然我名义上是你舅舅,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啊。”
陆时再次道,“可是,所有知道你是我舅舅。况且,我只有你一个舅舅。”
“确实,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的会愿意帮你。”
方微善手掌拍了两下沙发椅的扶手,沉吟许久,才终于道,“好,我帮你!”
陆时也放松下来,朝方微善道,“就,合作愉快。”
听见门响,楚喻才从睡梦里醒过来。闭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找陆时哪里。
等手被陆时握住,楚喻迷糊睁眼,“你出门了?”
因为一直裹被窝里,楚喻的手很暖。陆时握着的手指,又忍不住揉-捏的指节,不舍放开。
“嗯,去见了方微善。”
楚喻半撑起身,伸手去脱陆时的外套,“春困好时节,错过可就没有了。上来上来,再陪我躺躺,好不容易周末不用上课,能开心睡个懒觉。”
陆时没拒绝。
等陆时躺好,楚喻就先一步趴了陆时怀里。打了个哈欠,贴着陆时的胸口,“顺利吗?方微善有没有答应合作?”
陆时把抱好,下巴蹭过楚喻的发顶,“答应了。”
楚喻陆时怀里昏昏欲睡,勉强撑起精神,“你怎说服的?”
“我只是告诉,暗处动手,想置方薇云于死地的是陆绍褚。”
“卧槽。”
楚喻瞌睡全跑没了。
抬起脑袋,看陆时,立刻就清楚了其中关窍。
首先,没知道站暗处算计的是陆时。不清楚底是谁动的手的情况下,陆老爷子,陆绍褚,伊蕊丝,以及别的很多,每个有嫌疑。
而陆时最开始,往方薇云项链里安装窃-听装置时,也自己的手表里装上了同样的窃-听装置。从时起,就成功将自己转变为了受害者,洗脱了大部分嫌疑。
没有会怀疑年纪小,又是陆家唯一继承的。
之后,陆时利用伊蕊丝和陆绍褚的事情,一步步紧逼,最后逼方薇云精神崩溃,电话里说出了致命线索。
方薇云死后,又利用方微善对陆绍褚的疑心与不忿,以及层层加深的危机,让方微善反咬陆绍褚一口。
陆时仿佛极善于操纵心的狩猎者,耐心地隐藏阴影中,一步步筹谋,一点点施行,不忙不乱。
心里发涩,楚喻仰头,亲了亲陆时的唇角。
快了,这件事就快要结束了。
春天的暖阳一晒,就四肢绵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