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晋王的殷勤,李氏神色很是淡淡,“芙蕖许久没回平国公府,我过来看看她,也不晓得她最近过的怎么样。这外头流言四起的,我自己生的女儿我最是清楚,受了这样的委屈她断没有不回家的道理。”
晋王脸上的笑也淡了下去,他搁在桌面上的手紧了紧,方才道:“您是忘了吧,如今晋王府才是芙蕖的家。您这是要她回哪儿去?”
李氏毫不退让,这时候,她只是一个为爱女担忧着急的母亲,“这是芙蕖的家?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不再是了吧!”
“娘,您怎么来了,也不知会女儿一声,若不是赵嬷嬷对女儿说,女儿还半点都不知情。”晋王妃娇俏的说罢,又嗔责的瞪一眼晋王:“王爷您也是的,我娘过来看我的,您拉着她有什么好说的。”
她的视线在晋王僵硬的神色与李氏不怒而威的脸上转了一圈,心里微微有些不安,“怎么了?莫不是你们两个背着我在说我坏话?娘,我可是您女儿啊——”
“你要不是我生的傻女儿,我才懒得管你!”李氏哼一声,拉着晋王妃的手就要往外走,“收拾收拾,跟娘回国公府去,把你那院子给那不要脸的小贱人腾出来吧。”
晋王妃微愣,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却已经没有了笑容,她茫然的看一样李氏,又看向不自觉避开她目光的晋王,“小贱人?哪个小贱人?”
晋王牙根紧咬,强忍着被李氏挤兑的怒意,“您先回去吧,这件事本王会跟芙蕖说的……”
“什么事?您现在就告诉我!”晋王妃显然也听明白了什么,黑色的瞳仁里闪着烈焰的光,直直逼视着晋王。
晋王终于看向她,那向来温柔蜜意的眼睛里除了痛苦,似乎还有哀求,“芙蕖,一会儿我跟你说,我什么都跟你说……”
“我现在就要听!”晋王妃的声音平静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赵嬷嬷,你告诉她!”李氏看也不看有口难言的晋王一眼,吩咐赵嬷嬷道。
“是,夫人。”赵嬷嬷是平国公府的忠仆,不论平国公府的主子让她做什么,她都会毫无异议的照做,“姑娘,王爷与沈府沈二姑娘青天白日在福鑫楼幽会的事,被几位上福鑫楼挑选首饰的夫人撞破了。现在满京城,无人不知晋王与沈二姑娘的龌龊事。”
晋王妃双腿一软,若不是李氏早有先见之明的扶住她,她就要瘫软在地上了。
“沈家?沈若兰!”晋王妃眼前闪现出几个片段,忽的冷笑一声,一把抓住弯**来扶她的周嬷嬷的手,修建的圆润整齐的指甲深深的扎进周嬷嬷的手背,她恍若未觉,而周嬷嬷亦没有皱一下眉头,“嬷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还有阿棠,你们早就知道了,才会让我给沈若兰那贱人选夫婿,是不是?”
周嬷嬷心疼的看着晋王妃惨白的脸色与压抑的粗重的喘息,连忙道:“湘王妃与老奴担心您知道真相后会承受不住,因此才将事情瞒下了。姑娘您别这样,您放松些……姑娘,姑娘!”
晋王妃面如纸色的晕死了过去。
……
住在长春馆的若棠也听闻了这件闻名于街头巷尾的风流**,尤其这主角还是当朝亲王,流传的速度就更快,传的也就更远了。
估计要不了几天,全大楚的人民都该知道晋王偷吃又没做好安全防范措施的事情了。
若棠一边舒服的窝在柔软的大床上装她的病患,一边忧心忡忡的替晋王妃担心着。
那样烈性的女子,知道这样的事,怎么承受得住哟!
这事是谁设计的,晋王?可能性不大,他不可能主动让人家去捉他的奸吧,对他不但没有好处且全是坏处。如今他的声誉在百官与民众那里可谓是一败涂地,这简直是他人生的污点,甚至很有可能影响他将来竞争皇位的。这样赔大本的买卖,晋王是不可能做的。
不是晋王,难道是他的政敌知道了,所以阴了他一把?
阴的好阴的妙,阴的呱呱叫啊!
只是可怜了晋王妃。唉,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楚千岚一进来,就看见她半张脸舒坦半张脸纠结的唉声叹气着。
她自己知道她脸上的表情有这么丰富吗?
“在想什么?”楚千岚随口问道。
原以为她又会跟之前一样随便敷衍他,不想她却抬起头来,很是郑重的问道:“王爷,您知道晋王府上现在如何了吗?”
“你这么关心晋王的事?”楚千岚挑眉,语气一如既往的不好。
谁关心他?她脑袋进水了都不会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妾身只是有些担心二嫂,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担心你们沈家的人,倒关心起一个外人来,可见你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若棠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也不与他争辩,只求道,“王爷听说了什么,一定要告诉妾身哦。”
“你求本王啊。”楚千岚戏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