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脸茫然,老头儿道:“你不是要吃樟茶鸭吗,鸭子要自己抓。”
冬至哭笑不得:“这鸭子可以随便抓的吗?”
老头儿:“当然可以,这就是咱们厨房养的,不过他们说我血脂高,不让多吃,好不容易等到客人来,今天总算可以蹭一顿了!”
冬至发现何遇刚才的话不是对长辈不敬。
是真的要陪玩啊!
他有种被骗上贼船的感觉,但在老头儿慈祥的注视下,只得认命地挽起裤脚,走向那群鸭子。
与此同时,四面窗户关闭,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程洄往旁边一歪,倒在地上。
閤皂派辛掌门大汗淋漓,脸色发白,对何遇道:“行了,等他醒来就没什么大碍。”
何遇赶紧递上毛巾:“师父辛苦了!”
辛掌门擦了一把汗水,摇摇头道:“程洄虽然长于起卦,其它功夫也不算一窍不通,怎么会这么轻易着了道?”
何遇道:“一开始我只是想让他帮忙追查隐藏在潜行夜叉后面的人,没想到会牵出人魔来。”
辛掌门神色一凛:“人魔?你确定是人魔?”
何遇点点头:“还有,老大他们在内蒙西北的沙漠区域发现石壁残文,上面的符号跟我们在长白山上得到的石碑很像,想请您给看看。”
他调出手机相册,放大照片。
辛掌门的眉头越皱越紧。
“你知道我们閤皂派遭遇过的几次变迁兴废吧?”
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让何遇有点摸不着头脑:“知道啊,您说过的,道门兴废与朝代兴废息息相关,每逢乱世之时,典籍遗失,道统流散,很多经典至今流落他方,无法复原。”
辛掌门道:“我小时候曾听你师祖说过,门中原有一本《箓经》,清末时毁于失火,他曾翻阅过,依稀记得其中一些符箓,也给我演示过,但因为记忆久远,他复述出来的符箓也已经残缺不全,我就没有教给你们,但我记得,其中有一道符箓,与照片上中间那个符文,起码有七八分的相似。”
他拿起香炉,泼了些香灰在地上,根据记忆将符箓画了出来。
何遇咦了一声,再与照片对比,虽非完全一样,但果然很相似。
“您知道这道符箓是做什么的吗?”
“镇魔。”
辛掌门拍拍手上的灰,道:“我听你师祖说,《箓经》成书比閤皂派建派还早许多年,起码应该在唐以前了。根据你提供的照片,再结合这道残符,我推测,石碑上面所刻,应该是一个符阵里,代表不同方位或作用的符文。”
何遇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那这符阵可真够大的!一个在长白山,另一个跑到内蒙沙漠去,这么说,还有其它的石碑?”
辛掌门道:“这件事我得亲自与龙深说,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何遇哦了一声,打开手机点了几下,递过去。
辛掌门一看,气得抬手照他后脑勺就来一下。
“这种时候谁会扫二维码加好友?!还不快点打电话!”
何遇委屈道:“谁让您老人家平时有事没事就语音,我还以为您喜欢这样沟通呢!”
他拨通龙深的电话,那边不知是否在忙还是没听见,头一回没接,何遇又打了一个,许久才有人接起。
“什么事?”龙深的声音响起。
辛掌门接过电话,按下扩音键:“龙局,是我,辛怀元。”
龙深见过辛掌门,自然很快就认出他的声音:“辛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