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热血从浑身是火的韩紫鸢全身喷薄而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瞬间染了整个祭坛。
“啊……”祭台上韩紫鸢凄厉的惨叫,不断的咒骂,“战幽凰,你不得好死,太子殿下和我父亲都不会放过你的!活该你们战家的男人全都死在边疆,你才是天煞孤星,克死全家。”
“啊……我就算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啊……”
她叫声已经没了人声,形状更是可怖,整个冰面上竟无一人敢上前。
幽凰看着祭坛上,垂死挣扎烧的焦黑的一团火球仰天长笑。
那笑声如杜鹃啼血般凄厉,令人闻之凄惶,隔着整个冰面轩辕玦都感受到她陡然大涨的杀伐之气。
“哈哈哈哈……韩紫鸢,你忘了我可以黄泉路上走过一遭的人,我连鬼门关都闯过来了,我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一个自甘下贱的淫奔贱人,就凭你也配提我父兄!”说着,手中的银刀带着浓烈的杀气朝着韩紫鸢砍去。
寒光在空气中如同一张密集的网,利器切割着皮肉的声音,伴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寒风里听的人头皮发麻。
“若这世间真有亡魂,我的父兄知你们如此辱我,害我,黄泉路上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想起战家惨死沙场的父兄六人,幽凰感到胸口尖锐的疼痛。
那是这个身体残存的血脉手足情深,是即使魂魄离散都斩不断的血缘羁绊。那疼痛让她气血翻涌,“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原本喧闹的人群此时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
半空中幽凰反手抹去嘴角的血渍,朝向众人,“如今妖女伏法,天怒消散,我大洛必定国泰民安,千秋万代。”
她凌驾于众人之上,如同神祗睥睨众生,身上的幽冥离火慢慢的熄灭,整个人也缓缓降落到地上。
“太子殿下驾到……”一声尖利的通报声伴着急促的马蹄。
轩辕玦慵懒的脸上漆黑的眸子此刻更加深不见底,好一个太子殿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
眨眼间,河面上一队金黄的骑兵已到祭坛前,为首的白色骏马上,头戴金冠,身着明黄蟒袍的正是大洛太子轩辕澈。
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此刻紧闭,似乎正压抑着怒火。白色骏马冲到祭坛前,他才猛拉缰绳,高大的骏马甩着响鼻,硬生生的停在幽凰面前。
看的众人心头一紧,这要是停慢半分,太子妃那娇弱的小身板儿还不得被撞飞啊!太子殿下还真是对这个太子妃痛恨至极,欲杀之而后快啊!
马儿鼻子里喷薄而出的白气堪堪就在幽凰的头上,幽凰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刀上的血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好胆识!远处的轩辕玦不禁在心里夸赞道。
轩辕澈坐在马上环视四周,没有看到韩紫鸢的影子。他不耐的甩开手里的缰绳,翻身下马,顺手抓住一个近身的侍卫问:“韩小姐呢?她人在哪里?”
那个侍卫低着头不敢回话,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指向祭坛。
轩辕澈不耐烦的顺着他指的方向只看到,血红的祭坛和祭坛上一片焦黑的灰烬,并未看到韩紫鸢的身影。
他暴躁的将那侍卫一把揪起来,“别给本宫故弄玄虚,她人在哪里?你再不说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那侍卫颤抖着求饶:“太……太子殿下饶……饶命啊,韩小姐她……她已经祭天了?”
太子大惊失色,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祭坛,祭天?有谁敢拿堂堂一国丞相之女祭天?他猛的一摔将那侍卫甩出几丈远。
转身怒视着战幽凰,猩红的眼中一抹阴鸷的杀意,“该祭天的不是你么?怎么会变成紫鸢?”
战幽凰懒懒的抬眼看了一眼轩辕澈,她长长的睫毛恰巧上沾了一片落雪,如同蝴蝶羽翼上的六瓣花纹。
唇角不屑的微微上扬,阳光下那张诡异的脸上,竟然生出一股妖冶的美,看的太子轩辕澈心头一窒,竟然有些失神。
那个懦弱无知的战幽凰何时有了这样的气势?
“太子殿下对韩小姐果然是一片痴心,只可惜天妒红颜,天神将她要了去,您在天神面前也只能忍痛割爱了!”战幽凰对着祭坛上的一片焦黑摇头叹息,似乎对韩紫鸢的祭天无限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