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院中月色如水,华灯初上,各种酒楼客栈、勾栏院曲中灯火通明,又是一番纸醉金迷,醉生梦死。
小若拿着夜行服走进来,边为我更换边不经意道:“今儿上午的那位夫人,我按小姐的吩咐派了人去,结果发现有个人已经在我们之前给她送了银两,而且那个人是从相府出来的。”
“嗯?”
“难道是那危少爷的仆从也看不惯主子,所以偷偷送钱过去?可是一个仆从哪有那么多银子……”
我微微一怔:“很多么?”
“看那包裹鼓得,分量不轻呢。”
一个仆从怎会有那么多银子……我又不禁想到今天上午危疏影那副嫌恶的嘴脸,没可能的吧……
午夜时分,我穿好夜行衣施展轻功在幽暗的小巷中穿行,避过灯光,潜到皇宫围墙下。两个哨兵慢慢悠悠地走过,我趁机一跃而起,翻过围墙,落入宫中,如夜猫一般轻盈,未发出半点声响。
从小若今早给我看的地图来看,这里应就是失宠嫔妃们居住的冷宫,惨白的月光下果然请凄不已。
欣贵妃的延禧宫应在西北边,我刚想走,身后却传来一阵大喝:“你是何人!”
我转过身,见一名女子提着最简单的宫灯站在我身后,她面色苍白,只穿着一件的白色衣袍,在冷夜中显得特别单薄。
对视片刻,那女子突然忍不住掩面咳嗽起来,刚才一喝中的威严顷刻间荡然无存。
辰帝原本妃嫔不多,被打入冷宫的只有一位琴妃,秦诗语,还是被欣贵妃陷害所致。我原本以为冷宫人少选择这里潜入最安全,却没想到她愁多,晚上睡不着,有半夜在这凄凄惨惨的冷宫中散步的习惯。
“你是……咳咳……什么人?”秦诗语很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威仪,就算她已经被削了妃位,变为庶女。
这样的女人,已经注定下半生的凄苦,我也不禁同情起来。
“你还是回去吧,我不会伤害你。”我道。
“你竟敢视皇家威严为空,擅闯皇宫,其罪当诛!”
她倒有些勇气,普通人看见我这身打扮早就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吧,何况她还是孤身一人,且是一个缠绵病榻的女子。
不过若是一个人有这样的勇气,那都是有原因的。
我继续道:“琴妃娘娘或许还不知道外面的局势。”
秦诗语一怔。
“危家当权,辰帝陛下病重,欣贵妃软禁辰帝陛下,现在外面危险得很呢。”
秦诗语愣住了,过了半响又问我:“你说什么?你是什么人?”
我想了想道:“我是襄亲王殿下的亲信,今夜领命进宫打探辰帝陛下的病情,还望亲妃娘娘通融。”
“你说什么……”秦诗语手中的灯笼掉到地上,“陛下病重!?”
这就是原因,只是这女子爱错了人。
“不错,襄亲王殿下近日才回京城,正与危家抗衡呢,希望琴妃娘娘能放我过去。”
秦诗语一急,又咳了几声,好不容易缓过来,眼睛都肿了,奔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臂急切地问:“陛下他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