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过来。
顾莺莺快步朝刑场跑去,高举的砍刀,在阳光下迸发出刺目的寒光,眼前一片鲜红,顾冕倒在血泊中。
顾莺莺惊恐至极,跌跌撞撞后退几步,狠狠摔在地上。
一滴眼泪掉不下来。
就这么,一直睁着眼睛,看着顾冕被板车拉走。
——
赫连王子明日要离京回东胡。
晚上举办宫宴,正好礼王灭蝗灾有功,践行宴,也有庆功宴的意思在里面。
薛慎之与商枝申时入宫。
魏宁姿与蒋氏在守百日热孝,不能参加任何宴会活动。
商枝与嘉郡王妃一起去太后的宫殿请安。
薛慎之则是去勤政殿。
她们到慈安宫时,皇后、文贵妃与一些命妇,早已到了。
商枝一入殿,便觉察到两道打量的目光。
她微微抬头,便见魏太后与高皇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高皇后阴寒地目光,仿佛如有实质,化作冰凌刺透商枝。
她未曾料到,不但没有借着清查土地,让薛慎之死无葬身之地,反而促成他让他节节高升!
高皇后看着春风满面,意气扬扬的商枝,便想到躺在床上,生不如死的豫王。
目光似淬了毒,在商枝望来的一瞬间,高皇后借着喝茶,低头敛目,遮掩住眼底的情绪。
魏太后并不避讳,锐利的目光在商枝脸上扫过,漫不经心地问道:“宁姿如何了?”
魏宁姿大婚之日,秦老夫人过身,外面流言蜚语渐起,随着真相的流出,又有秦家与魏太后镇压,便无人敢再在说这些闲言碎语。
商枝颔首低眉道:“一切都好。”
“秦家当初辜负宁姿,让她立誓终生不嫁。哀家念在她对秦景骁有情,秦景骁又是独身一人,心生怜惜之意,成全他们两个人成就一段良缘,却不曾想最后依旧让她饱受委屈。”魏太后面沉如水,对秦家十分不满。
商枝抿唇不语。
魏太后这是存心在挑刺。
魏太后冷哼一声。
高皇后脸上浮现笑容,看一眼商枝,安抚太后娘娘道:“母后,您别动怒,改日请魏小姐入宫,您再问一问她,秦家待她好不好,可有委屈她。若是秦景骁待她温柔体贴,很合她的心意,外面的传言随他去。若是过得不好,您再为魏小姐讨一个公道。”
魏太后脸色稍霁,指派一个宫婢,让她去秦家,将魏宁姿请进宫。
高皇后眸光微微一闪,倒叫她猜中魏太后的心思。
魏太后想请魏宁姿入宫,却没有好借口,便向商枝发难,却未料到商枝并不接招。
商枝这会也明白太后突然提起魏宁姿的用意,若有所思,不知魏太后急于见魏宁姿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