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推开商枝的手,咒骂道:“我是他老娘,他的银子给我天经地义!倒是你这臭不要脸的贱人,没名没分住进我儿子家,拿着他的银子使,你要不要脸!”
商枝愣住了,手背上被许氏抓出一条红痕。
“住口!”薛慎之看着商枝手上被抓出的伤痕,脸色冷沉,握住许氏的胳膊把她拽出院门,“你和我早就断绝关系,下次再上门闹事,你休想从我手里拿一文钱!”
许氏被唬住了,她回过神来,暗恼自己沉不住气,把薛慎之惹恼了。她咬牙道:“慎之,是她先动手,这是你的屋子,她凭啥撵我?她这种有爹生,没娘养的野蛋子,不能要……”
“砰”地一声,院门在她面前甩上,许氏吃了一嘴的灰。
许氏气得快要吐血,薛慎之以前不管她咋闹腾都不会管,现在还敢在她面前摔门!
抬脚就要往门上踹,她想到后面的算计,收住脚,骂骂咧咧的离开。
商枝呆怔的站在原地,她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伤痕出神。
她穿越到这个异世,薛慎之向她传递善意。他的处境艰难,日子过得不如她这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她就像雏鸟情结,依赖着他,将他当做亲人,或许还有几分同病相怜。
可她却忘了,这是思想封建的古代,她与薛慎之没有血缘,住在一起有伤风化,败坏名声。
她不在乎名声,但是薛慎之不能,他身上不能有任何的污点。
商枝被许氏的话给骂醒,她回屋去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不多,只有日常的用具,两套换洗的衣裳。
薛慎之进屋,看着商枝挎着包袱,目光一紧,他哑声道:“你不用听她的话,这间屋子原本就是你的,要走,也该是我走。”
商枝笑着说道:“我没有在意她的话,我们本来就没名没分,住在一起不合适。屋子烧了,我在这儿借住一段时间,现在屋子造好了,我可以搬过去。”
薛慎之黑如点漆的眸子紧盯着她,看着她脸上的笑,喉咙发紧。
商枝叹息道:“你别被许氏哄骗了,她对你不安好心。她来闹腾,你别理会,不用把她赶出去。她是瓦砾,你是瓷器,不能为这种人毁自己。”
古代注重孝道,许氏把孝道的帽子扣下来,薛慎之就完了。
薛慎之心里涌出一股冲动,几乎想要表明心意,他们可以订下名分,只要她愿意。
可最后一丝理智将所有的冲动给压下,他不能。
不止是担忧商枝不答应,更重要的是时机不对,这种情况下她答应的话,太委屈她。
薛慎之的双手,握成了拳头,克制着,平复心里翻涌的情绪。垂着眼睑,低声道:“好。”
商枝道:“银子在箱底,你自己收好。”
交代清楚,她往门外走,小黄狗跑了过来,围绕在商枝的脚边打转,似乎能够感受到主人们的情绪。
商枝轻笑一声,蹲下身,摸一摸它的小脑袋,回了新房。
新房的门已经装好,里面空荡荡的,幸好准备做书房的屋子,里面她让木匠按照她的图纸做了榻榻米,铺上床褥,可以躺在上面睡觉。
新房后面有泉眼,用水很方便,只是上厕所要绕一段路。新房这边的洗手间,陈四他们还没有挖好排粪池。
商枝躺在床褥上,叹息一声,锅碗瓢盆全都留在薛慎之家中,明日得叫陈四砌好灶台,先把厨房和她要住的里屋装修好,其他的地方可以慢慢来。
想着心事,商枝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一早,她听见挠门和狗叫声,商枝一个激灵,立马跳下床去开门,果然小土狗锋利的爪子在刨门,朱漆门板上一道道白色的刮痕,气得商枝差点拎着它给丢出去!
商枝拎着它后颈上的皮毛,提在眼前训斥它,“下次再挠门,把你爪子给剁了!”
“嗷呜……”小土狗垂着四肢,舔了舔商枝的指着它的手指,讨好着。
商枝放下它,看着门外没有人,就知道是薛慎之把狗送过来走了。
她叹息一声,带着狗去他家做一顿早饭,找出一只破碗装玉米面糊糊放在角落里给狗吃,她喝了两碗,把狗关在家里去镇上。
商枝打算找牛车去樟树村拖几车药材过来,先制出生肌膏、止血散、刀伤药。原来是准备拉到杏花村,请乡邻帮她洗药材,切药材,但是碍于和贺良广撕破脸,担心他使坏,商枝最后决定在镇上租一间屋子,当做小作坊,然后请村里的妇人来镇上干活。
镇上到杏花村,一来一回得不少的时间,她以后经常要往外跑,靠着一双腿肯定行不通,还会耽搁不少时间。
商枝决定她得买一辆牛车,手里还剩下十几两银子。
这样想着,商枝立即去畜生交易市场,几乎在镇上的郊区,建造几个大棚子,分别有牛棚、马棚、骡子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