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关天,楚寒筝自然不敢怠慢,只得乖乖地任他予取予求,任由他的唇再度攻占了过来。
然而片刻之后,她便觉察到了不对劲,蓝夜云已不再像方才那样单纯地吸取她的灵力,而变成了单纯的亲吻,甚至在她的唇上微微辗转,那分明已是身体本能的渴求。
一把将他推开,楚寒筝不由咬了咬牙:“你故意的是不是?明明已经没事了。”
蓝夜云满脸无辜:“谁让你的味道那么好,让我欲罢不能。”
你……楚寒筝俏脸一红,不由狠狠瞪着他:“我救了你的命,你居然肆意轻薄?”
“嗯,普天之下我只轻薄你一个人。”蓝夜云看着她,目光温柔得令人心醉,“你再瞪我,我还吻你。”
楚寒筝吓了一跳,本能地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要!”
蓝夜云并不挣扎,只是越发搂紧了她,顺势在她的手心轻轻吻了吻:“记着,你的唇上已经烙下了我的烙印,今生今世,你只属于我一个人。”看得出他眼中的认真,楚寒筝不是不相信这句誓言的含金量,脸上却依然本能地写满了迷茫:“男女之间最重的是誓言,最轻的也是誓言,它可以重到令人以死相守,也可以轻到随手丢弃。所以我从来不需
要誓言,更不希望你把救命之恩当作男女之情……”
“这世间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是感激还是男女之情我分得出来。”将她的手握在手中,蓝夜云淡淡地开口,“我也看得出来,你现在很迷茫,不过没关系,跟着我,我可以带你走出一片你喜欢的天地。”
为了压制锁心术,方才耗费了大量的灵力,正渐渐涌上的疲倦令她本能地靠在了蓝夜云的肩头:“我对和你的未来,没有信心。”
“我给你。”蓝夜云的声音很平静,但谁也不能忽略其中透出的决绝,“相信我,赌一次。我说过你的赌注远比你认为的多,而我最大的赌注已经快要输给你了。”
楚寒筝略有些好奇:“是什么?”
“冷漠。”蓝夜云叹了口气,“遇见你之前,冷漠是我最大的武器,可是现在却已渐渐被你融化,难道你没有发现大多数时候,我所谓的冷漠已经只是一层伪装?”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楚寒筝不由笑了笑:“这么说来,我的赢面岂不是大得多了?”
“才知道吗?”蓝夜云又叹了口气,“现在我只希望你手下留情,到最后赢我一点就够了,不要让我输的太体完肤。”
楚寒筝静了片刻,突然坐直身体直视着他的眼睛微微一笑:“好,那我就来试试看,跟你赌这一次。”
蓝夜云笑了,第一次,他的笑容里没有冷漠讥诮讽刺,是真真正正的单单纯纯的笑。尽管那丝笑容极淡极淡,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散,却依然宛如云破月来,冰岩雪化,美的根本不是凡间所有!
“不要给我这样的笑容,太勾魂夺魄。”楚寒筝眨了眨眼,“或许你不知道,我并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对美色一向没有多少抵抗力。”
“抵抗不了就不要抵抗。”蓝夜云的眸中渐渐有一层玫瑰色氤氲开来,“现在我整个人都已是你的,任你予取予求。”
尽管已经决定赌这一次,赌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不是面前这个男子,楚寒筝却依然有些不习惯太过亲密的接触,身体一动就要起来:“不用客气,救命之恩未必一定要用以身相许来报答……哎呀!”
身体刚刚起来一半,蓝夜云已重重地将她重新搂了回去,唇角的笑越发明媚动人:“我还没说完,反过来同样成立,所以你不要,我要。”
话音未落,唇已落下,楚寒筝顿时满脸黑线:你这算是吻上瘾来了吗?
夜色倒是越发深了,方才还高挂在空中的月儿不知何时躲进了云层,天地之间,不期然地多了一丝凝重和肃杀。
“居然没有反应?这么说,蓝夜云的心疾果然已经被楚寒筝治愈了,朕到底还是晚一步。”
紧盯着天之镜内拥吻的两人,高灵诺目光阴鸷,语气中更是充满杀气。
当然,幸亏天之镜内只现画面没有声音,否则他一定会听到真相与他认为的截然相反。慢慢将锁心术收回,大祭司的脸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黑巫术虽然具有巨大的威力,但大多数却都带有反噬之力,一招不慎便很可能遭到反噬,施术者将比被施者更加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