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阙再去找府医的路上,碰到了正要来看将宁的明心。
“小公子,跑这么急做什么?”明心有些疑惑。
“明心姐姐,我娘亲不舒服,现在在爹爹书房,我要去给她找府医看看。”傅阙撂下这句话就跑的没影了。
明心一愣,夫人她不舒服?
她脚下步子快了几分,朝着书房的方向行去。到了书房门口,明心犹豫了一下,想起平日里将军好像说过未经他的许可,不能随意出入书房。但听到里面的一声痛呼,明心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推门进了去。
“啊!”将宁忍不住那疼痛,又叫了一声。
“夫人!”明心看着面色惨白,满头冷汗的将宁一怔,连忙上前问道,“夫人你怎么了?”
将宁看了她一眼,认出了她是谁,口中艰难喊道:“明,心?”
“是奴婢。”明心搀住她,出声应道。
将宁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已经没有精力了。明心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给她擦拭掉额角的汗珠,默不作声地陪伴着她。
不多时傅阙终于把府医叫了过来,府医是个近天命年间的男人,头发掺着几根银丝。可惜他进来的时候,将宁已经疼的昏了过去,不省人事了。
就在这时,谈完事情的傅栖迟对此一无所知,正要来书房办一些公事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眼前的这幅景象。
早饭时还精神很好的将宁双眼紧闭,唇色如纸地昏了过去,旁边还围着阙儿、明心还有府医。
“她怎么了?”傅栖迟面色一沉,语气带着一丝焦急。
府医把探脉的手从将宁腕间拿下来,捋了捋胡子道:“夫人这是情绪激动,犯了心绞之症了。”
“可有大碍?”傅栖迟皱着眉头问道。
“只要注意情绪不要大起大落,好好休息便可。老夫可以开些方子,助夫人疏通心脉。”
傅栖迟点点头,把将宁轻柔的从椅子上打横抱起,回到房间把她放到了床上。
傅阙一直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傅栖迟把将宁放下以后,他就坐在床边担心的看着自家娘亲。
“怎么回事?”傅栖迟也在床边坐下,拧着眉问傅阙道。
“我给娘亲看了你书房里的那副画,娘亲看完以后捂着心口说很疼,然后我就去找大夫了。”傅阙嗫嚅道。
那副画?
傅栖迟反应过来是哪幅画,她,看过那画之后心口疼?
傅栖迟想起,之前,她好像也有过心口疼的毛病,而且,不止一次。
第一次是在他说她狠心抛下他和阿阙一走了之的时候,第二次则是他夜探驿馆的时候。
心口痛,真的如府医所说的是心情过于激动才引起的吗?
她为什么会激动,难道,她想起来了?
傅栖迟眼神一凝,面上却敛下情绪,仔细叮嘱傅阙道:“今后老老实实的,不要老想着带她去翻我的东西。”
傅阙蔫蔫的应道:“嗯,我知道了爹爹。”
父子二人又把视线投向床上的,一大一小两双相似的黑眸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
两人在将宁的床边守了好一会儿,将宁才悠悠醒转。她的唇色苍白,缓缓睁开的眼中还有几分无力感。她慢慢的转动头部,出口的话也带了些虚弱。
“阿阙。傅栖迟……你回来了?”
“嗯。”他应了一声,深锁的眉头没有放开,“大夫说你心绞痛,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