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宫一隅。
“娘娘,能随着皇上到木兰一行,可是天大的恩宠,您且宽下心,高大人不是说了,已有了解药的消息,只叫娘娘莫要着急,坏了计划。”王嬷嬷在慧妃身旁劝道。
慧妃惨淡一笑,“恩宠?”摸着脸上松弛的肌肤,眼角的皱纹,“没有了如花的样貌,就算我之前再得皇上的心,也只是空谈……”想到自己从皇上眼中看到的那些情意,慧妃觉得似乎有些冷,仿佛把所有的柔情都给予了一人,只可惜他看着的人不是自己,却是那乌拉那拉·云淑。呵呵,难道之前的宠爱全是作假不成?不,不会的,慧妃心想,必是那贱人对皇上和自己使了什么妖法!不论如何,走出去了,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慧妃暗自咬牙,“如今本宫也不求什么了,只愿皇上能念在多年的情分上,多照顾着点琮儿。”
“七阿哥,可是聪明了,这宫里的几个也是及不上的,娘娘且看着便好。”王嬷嬷道。
慧妃听了也不言语,暗自道:琮儿,额娘会把所有的障碍都给你除了的!
只可惜害人终害己,这一点慧妃从来都没想过。
“饿尼,西伯子没替一得咋一过河离果饿尼!(额娘,小包子明天一定抓一个狐狸给额娘!)”永璂眼泪汪汪的看着云淑,小脸被云淑蹂躏着,连话也说不清了。
“咳咳——”弘历打断了云淑永璂的母子互动。
终于从云淑的魔爪里逃生的,永璂小包子摸摸被捏红了的脸,生气的道:“皇额娘坏!”小嘴一撅,跑到永瑞那里寻求安慰去了。
“云儿,明日可要看着为夫的英勇啊!”弘历看着云淑道。
云淑无奈的点点头,转过身对永瑞道:“可是明日也想上去露两手?”
“儿子可是比不上皇阿玛的,倒是和小包子想到一块去了,想去给额娘抓个银狐给皇额娘做个围脖!”永瑞道。
弘历很是高兴的拍了拍永瑞的肩膀,道:“是个孝顺的孩子。”
碧草蓝天,没有污染的大草原,令人心旷神怡,云淑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远处弘历骑在马背上的身影,不禁一滞,骑装骏马,身姿挺拔,风流不羁,一身王八之气,怪不得能让那么多女子趋之若鹜,抱过坐在一边的永璂,摸摸他的小脑袋道:“小包子可看的到?”
“皇阿玛威风哦~还有哥哥也在呢,呵呵哥哥说要给小包子抓兔子玩~”永璂眨着清亮的大眼睛,望着远处,“小包子也想去!~”
“那等永璂可以拉得开弓了,就让九弟带着你去。”和婉笑着点点永璂的脸。
兰馨有些泄气,为什么自己就不能去试试这驰骋千里的快感呢?哎……
“兰姐姐,叹什么气呢?”和珑问道。
“没什么,只是身为女子,就只能在这里看着,你也知道,我的骑术和射术并不比那些男子差,到了这个时候只能干看着眼热!”兰心回道。
和珑眼珠子一转,讨好的向云淑道:“皇额娘,要不您去和皇阿玛说说,宝儿也想去试试呢!”
云淑没好气的瞪了和珑一眼,真是一会儿也闲不下来的丫头。
使劲拉着云淑的衣袖撒着娇,和珑道:“皇额娘~~”
高氏看着云淑那边颇为热闹的场景,心里很是嫉妒,同样是轻纱负面,自己是为了遮丑,而她呢?
这令慧妃回想起云淑刚进府的时候,也是面带薄纱,虽是体态风流动人,自己还暗笑她容貌丑陋……灵光一闪而过,慧妃有些诧异的看着云淑,有些不敢相信心里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是毒辣的目光,直直的射向了云淑的脸上。
不是没有注意到慧妃的异样,但想要看好戏的云淑没有心思来观察高氏这个不着调的女人。
“好吧,等你们皇阿玛出猎回来了,我和他提下,允不允就看你皇阿玛的了。”云淑看到远处弘历行猎回了大部队,只待他一声令下,皇子皇孙、各部大臣、蒙古王公、八旗各营及从全国各地派来的射生手便要在围内驰骋,各显身手了。
“我大清的好儿郎们,好好的表现下你们的身手给朕看看,这大清是先祖们从马背上打下来的,做子孙的可不能忘了本!都给朕拿出看家本领来,今日狩猎成绩最佳的人,朕必重重有赏!”
众皇子宗室皇亲还未回话,福尔康就先嚷了出来;“是!皇上,我就不客气了!”
众人撇撇嘴,这福尔康还真是个上不了台面、没有眼色的奴才,没见到上面大把的阿哥、王爷都还未开口,他倒是插在了前面,一个小小蓝翎侍卫,倒是能耐了。
弘历脸色暗了暗,不语,心里很是生气。
永琪见弘历不说话,便上前道:“谁要你客气了,瞧!前面有只鹿!”永琪抬手指了指前方。
“这只鹿是我的了!”尔康一勒马往前冲去,回头喊:“五阿哥!、尔泰!我跟你们比赛,看谁第一个猎到猎物!”
福尔泰看了看弘历的脸色,没有接话。
“且看今日围场,是谁家天下?”永琪豪气干云的喊。
后面的一干皇子、宗亲、大臣无语的看了眼天,这五阿哥是魔怔了,还谁家天下呢,不是爱新觉罗的天下,还会是谁的?!
七阿哥不屑的看了永琪一眼,整日里只知和几个包衣奴才混在一起,如今看来果然是个脑子不清楚的,就算要拉拢人,也没必要拉着只有大学士的头衔,没有实权的福家啊!这五哥是不足为惧了,三哥性子若,四哥也不是个能成事的,剩下的……永琮不动声色的瞥了瞥永瑞,自己的额娘总是被他的额娘压了一头,自己在上书房里也是与他不相上下,能与自己一争的,也只有他了。
这永琮整日里被慧妃灌输了她的思想,脑子也是糊涂了,不说永瑞是中宫嫡子,就是他小了这么几岁,也能与你永琮不相上下,再过些年你永琮还能及得上他?
福尔康果然脑子不正常啊,逐鹿,这鹿是他能去逐的么?乌拉那拉·骥远心想。